('
&e&e平县。 &e&e纪涟平来办公室找周蔚,只看到正在处理公务的萧逸。 &e&e“然姐儿呢?” &e&e“送回京了。” &e&e桃花眼微眯,眉宇间郁气一闪而过,不由得冷声嗤笑。 &e&e“他倒是护得紧。” &e&e虽然周蔚用军队武力镇压住那些煤老板,逼得他们在改制合同上签字。 &e&e但改制后,个人收益也会相应地大大缩水,这些人肯定心生不满。 &e&e周蔚把留下的一堆烂摊子和公司坏账全都一股脑儿扔给纪涟平。 &e&e他这几天光是查账就忙得脚不沾地,不免有些焦头烂额,很难不怀疑是周蔚故意报复他。 &e&e“怎么,他也跟着回京了?” &e&e“大哥去军区了。” &e&e纪涟平坐在萧逸对面,把手里的一份报纸丢给他。 &e&e“煤矿出事了。” &e&e萧逸拿过报纸,草草浏览一遍,看不出表情。 &e&e整个版面搭配硕大的标题。 &e&e「平县煤矿坍塌,或有超十名矿工遇难」 &e&e纪涟平点烟,吐出一口烟雾,受伤的那条胳膊还打着石膏。 &e&e“那次矿难是罗青荣算计我,还好老子吉人自有天相从里面爬出来了。但是死的人我也给钱摆平了,没想到这都过了多少天,又被人给翻出来了。”说着抻了抻领带,“哎,你说,我那好大哥知道这事儿吗??” &e&e萧逸没说话,那次矿难多亏宗月璞提前递了消息,纪涟平才没有出事。 &e&e眼下平县的收尾工作接近尾声,席燕生一伙人吃了闷亏不会没有作为。 &e&e这是上面给周蔚的警告,纪涟平纯属被牵连。 &e&e纪涟平有些烦躁的抓抓头发,“我电话现在都要被打爆了,那家报社油盐不进,给钱也不撤新闻,那 &e&e什么电视网络上报道铺天盖地的,秘书一直追着问我怎么处理。” &e&e能怎么处理,他倒想把那报社一窝端了,行吗? &e&e“哎,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e&e萧逸不为所动,仍专注看着手里的文件,任由来人在耳边长吁短叹。 &e&e实在被烦得不行了,这才抬头看向他。 &e&e“纪涟平,你现在连这点小事都解决不了吗?” &e&e向来都是纪涟平算计别人,如今被别人抓了鳖,这会儿倒是真的有点像热锅上的蚂蚁了。 &e&e“啧、二哥,我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不带你这么寒碜我啊!” &e&e不动声色地扯开被纪涟平攥着的袖口,萧逸有些无奈,周然一走,纪涟平的智商也跟着出走。 &e&e“涟平,这煤矿哪儿有不出事的。” &e&e垂眸瞥了眼报纸上的标题,接着说道。 &e&e“被埋进去的是矿工还是搜救人员,你怎么不再回去问问矿区负责人。” &e&e一句话让纪涟平如梦初醒,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 &e&e“他吗的!是我糊涂了!” &e&e死人不要紧,死的是谁才是最要紧的。 &e&e死的是工人,那便是矿场的安全事故。 &e&e若死的是搜救人员,那便是登报表彰的优秀模范榜样。 &e&e白的能写成黑的,黑的亦能描成白的。 &e&e“平县新上任的县委书记李富生有个儿子,也在京里工作,大哥已经打招呼把人调上来了。” &e&e后续的善后工作,李富生为了他儿子,自然会配合他做好。 &e&e解决了大难题,纪涟平松了口气。 &e&e看到和周蔚行事作风越来越像的萧逸,撩起眼皮,似笑非笑。 &e&e“萧参谋,如今你也是越发心狠手黑了。” &e&e萧逸处理完最后一份文件,合上文件夹。 &e&e“彼此。” ', ' ')(' &e&e纪涟平耸肩,就当是对他的肯定吧。 &e&e“这两天风声紧,你的那些生意都消停些。” &e&e席燕生到嘴边的肉被抢去,周蔚他动不了,现在必定会跟疯狗一样攀咬纪涟平。 &e&e纪涟平背靠周蔚,灰产做得风生水起。 &e&e“别呀,前些天姐儿还让我给她下南洋买几件水头好点的翡翠镯子。” &e&e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萧逸也有些来气。 &e&e“你和大哥置什么气?” &e&e这些天暗戳戳在周然面前挑拨两人的关系,真当周蔚是瞎的不成。 &e&e“怎么着,你也来说我?”纪涟平讥诮开口。 &e&e他对周然的心思昭然若揭,萧逸不是不知道。 &e&e但那是周蔚,他如何能抢的过。 &e&e“涟平,就算不说大哥,你也该知道然然的性子。” &e&e她不愿意,你做再多也是徒劳。 &e&e男人一脚踢飞脚边的垃圾桶,眼神里满是不甘。 &e&e“萧逸,周蔚不在的那几年是我看着姐儿长大的。” &e&e“这些年,姐儿她要什么我就给什么,吃的穿的用的,我都能给她最好的。” &e&e“她就是要天边的月亮我都能给她捞来。” &e&e说着伸出一只手比划着,“我看着姐儿从这么点大的小丫头长到这么大,她抬抬手我就知道她想做什么。” &e&e“萧逸,她就是要我的命,我也能给她!” &e&e垂在身侧的手攥成拳,指尖深深嵌进掌心,似乎要将这痛苦和不甘牢牢抓住。 &e&e胸膛喘息着,整个人仿佛失去支撑,颓丧的跌坐回沙发。 &e&e纪涟平嘴里喃喃自语,“萧逸你知道吗。姐儿有时候特别不听话,总是坏心眼儿地惹我生气,半夜使唤我从城东跑到城西给她买蟹粉酥,跑遍南洋给她找一只红色带黄点的小青蛙。闹起来能掀翻屋顶。” &e&e“我却觉得她可爱得要命,一天不骂我就不舒坦。” &e&e“她知道我有胃病,所以身上常备着胃药。她记得我的生日,半夜偷偷从学校跑出来给我买蛋糕,我生日连我老子有时候都会忘。她从不在意我做的那些恶心勾当,只会笑眯眯的夸我给她又挣了多少钱。” &e&e“那么多人,只有姐儿最懂我。” &e&e“只有在她眼里,我才觉得我是个人。” &e&e这么好的周然,他怎么可能不喜欢。 &e&e听完纪涟平这般深刻的剖白,萧逸哑然,一时心情也有些复杂。 &e&e“涟平,感情这件事,强求不得。” &e&e“呵,至少我能正大光明的带着姐儿走到人前。” &e&e“涟平!” &e&e萧逸提高声音,隐含警告。 &e&e兄妹俩的事虽然没有摆到明面上,但周蔚也没有瞒着他们。 &e&e高门世家,看着各个风光霁月,实则内里最不缺的就是这些密辛。 &e&e兄妹乱伦,只是其中最不起眼的一件小事罢了。 &e&e左不过一对有情人生错了命,投错了胎。 &e&e周蔚既然敢做,必定已经想好了万全的法子。 &e&e纪涟平嘴角紧抿,头也不回地离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