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大师兄他重生了 第20节(1 / 2)

其他人只认识羽鹤,而不认识青鸾,只将青鸾当做普通的鸟在喂食,这是鸟倒也装得乐在其中。

这一路季观棋也的确是累了,他难得没有修炼,躺在一个陌生的宗门,陌生的房间里睡着了,梦里是他当年刚刚进入玄天宗的时候,第一次遇到乌行白,那时的乌行白还没有到后来那般不近人情的地步,但他只要站在那里,就足以吸引季观棋全部的视线。

他不需要了解乌行白,只是在散修居住的地方就能听到很多关于镇南仙尊的传闻,或真或假,神乎其神,季观棋总是不厌其烦地听着,总觉得那一眼都足以让他铭记一辈子。

那样丰神俊朗,气度非法的人物,他手中提着一柄方天画戟,站在那里便是这个玄天宗的活字招牌,是这个宗门的脊梁。

然而还没等到宗门大典,他就意外听到乌行白受伤的事情,宗主和各长老一筹莫展,说那秘境十分危险,且限制了灵力,进去的人灵力几乎全部被压制住了,如同一个凡人。

而在那么危险的地方,一介凡人几乎是有去无回,管他乌行白往日如何风光无限,到了重伤濒死之际,也无人敢去为他卖命,但是季观棋敢,他跪在了宗主面前,只求一试。

当年尚未进入宗门的他便已经修为不凡,惊才绝艳,可尚未来得及震惊世人,浑身的经脉就已经碎裂在那个秘境里,为了那根灵草,为了那个人。

从此他就成了平凡无奇的大师兄,宗门首席。

他就日日夜夜忍受灵力从断裂经脉淌过的痛苦,却依旧日夜苦修,不负众望,仍然成为了一剑震惊四座的君子剑季观棋。

然后……

直到最后,他被一柄方天画戟穿过了胸膛,死死钉在了万丈崖的石壁上,身死道陨。

短短一生,回顾起来也不过是大梦一场空,他惊醒的时候外面的落日余晖正好透过纸糊的窗户照了进来,有一种让他不知道今夕何年的错觉。

外面传来了路小池和几个师弟师妹打闹的声音,只是在经过季观棋的房前都会压低声音,悄悄走过去。

“你们小点声,不要吵着李公子。”路小池带着师弟师妹们坐在宗门的院子里除草,一边说道:“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可有谁来欺负过你们吗?”

“没有。”师弟师妹们异口同声地回答,而后似乎是想起来季观棋还在睡觉,连忙压低了声音,继续说:“师尊带着我们上山摘果子吃,也有过来问路的,不过只是路过就走了。”

路小池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又道:“那师尊怎么样?”

“师尊还是那个样子,哦对,前几日来了个修士,上来就把我们的灵草给毁了,师尊出去理论了,到了半夜才回来。”小西拧起眉头道:“后来师尊躺在床上足足两日才能下床,不过不让我们告诉你。”

路小池手里的树枝都被折断了。

身后传来“咔吱”一声,几人纷纷回头看去,只见季观棋走了出来,路小池立刻收敛神色上前道:“李公子,你醒了?”

“刚刚才醒。”季观棋说道。

外面的“东南西北”四个师弟师妹也跟着路小池喊道:“李公子。”

这倒是将季观棋给逗乐了,难得看到这么有意思的师弟师妹,他有点羡慕路小池了,有一个疼爱他的师尊,四个敬爱他的师弟师妹。

晚上老道做了一桌子的菜,带着柴火的香味,季观棋难得地吃了两大碗,一旁的小北非常喜欢跟在他的身边,好奇地打量着季观棋。

“怎么了?”季观棋笑着问道。

“李公子,你很好看。”小北的眼神里满是崇拜,道:“你拿剑的样子特别好看!”

季观棋下意识略微挑起眉梢,他这副容貌是改变之后的,远不及原来的皮相,几乎可以称得上平凡无奇,听到小北这么说,他立刻从乾坤袋里取出了吃的递给了小北,眼里都带着笑意。

由于老道的身体不好,很早就歇息了,季观棋坐在院子里看月亮,路小池将几个师弟师妹哄睡了之后,一出门就瞧见了季观棋,他上前道:“我屋子里还有酒,喝不喝?”

“你还有酒?”季观棋有点诧异。

“自然,是我亲自酿造的。”路小池骄傲地挺着胸膛,道:“我去给你拿,在这里看月亮没意思,得去屋顶上,没有任何东西遮挡,那才好看。”

季观棋更加诧异了。

两人上了屋顶,随意坐着,两壶酒就摆在了一旁,刚刚一开封酒香味就顿时冒了出来,季观棋轻轻嗅了嗅,他以前是经常喝酒的,最爱仗剑天涯,后来去了玄天宗,因门规森严且乌行白不喜酒味,因而便碰都不敢碰。

不过上辈子奚尧最爱做桃花酿,偶尔还会带去镇南殿,季观棋便觉得有些好笑。

乌行白到底是不喜欢酒,还是不喜欢这个喝酒的人,这一切都是未知了,而事到如今,季观棋也不想追根究底,只怕到最后也不过是笑话一场。

“竹叶酒。”路小池说道:“你可别告诉我师尊。”

“他不准你喝酒吗?”季观棋眼里带笑地打趣道。

“我怕他偷喝我的酒。”路小池靠着季观棋,道:“老头儿最喜欢偷酒喝,但是他现在身体不好,不能多喝了。”

季观棋原本微扬的唇角渐渐下压,他眼角余光落在了路小池的身上,在对方看过来之前又挪开了眼神,不知道为何,路小池总觉得他眼中似乎是闪过一点点泪光,但很快他就将这归类于自己的错觉。

这可是李公子,他是能从恶霸手中,从邪修手中将自己救下来的恩人,他这么强大,能有什么事情让他难过。

两壶竹叶酒,大多数都进了季观棋的肚子里,他靠在了屋檐上,这酒的烈度着实不错,旁边的路小池喝下半壶不到就已经醉了,趴在了屋檐上,嘴里念叨着:“李公子,你是何门何派啊,怎么如此厉害?”

“没有师门了。”季观棋语气中带着笑意。

“李公子,你没有师门……那你怎么这么厉害的?”路小池努力抬起头,拽着季观棋的衣袖道:“你有没有师尊啊?要是没有的话,就来我们清泉派吧,我师尊很厉害的,老头儿能把我们这几个孤儿拉扯大,真的非常厉害的,你如果来,你就做大师兄!我路小池心服口服!”

“我不做大师兄了。”季观棋拿着酒,仰起头灌下了一大口,释怀道:“我只做我自己。”

他只做君子剑季观棋,再也不是谁的徒弟,谁的大师兄。

第二日路小池醒来的时候就在他自己的房间里了,推门出去就瞧见季观棋正在和自己的师尊下棋,那两人坐在树影下,棋盘对弈杀得有来有回。

那四个小的就蹲坐在旁边,样子看上去比正在下棋的两位更紧张些。

“小友棋艺高超啊!”老道十分赞赏道:“等明日,咱们再来杀它个三百回合!”

“多谢前辈赞赏,只是明日得前往福地洞天,恐怕只有等从秘境里出来,才能再继续了。”季观棋本来是没打算来清泉派,但路小池盛情难却,在这里停留两日,感觉到了不少温情,这就足够了,他还是得要继续往前走的,这一盘棋之后,便准备就此别过了。

“福地洞天,这秘境里危险重重,之前也听小池说你要去福地洞天。”老道摸了摸自己的白色长须,道:“小友此去定要注意安全,这棋局,还等着小友回来。”

他没有去阻拦,因为老道也看得出来季观棋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只能再三嘱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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