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慕 第28节(1 / 2)

纪时愿刚才被慌乱冲昏头脑,居然忘了这么关键的细节,懊恼的同时,对他的怒意卷土重来。

“你早就算准了这些,只是为了想看到我着急到跳脚的反应?沈三,你是不是有病?”

无视她的忐忑,全凭自己的快感做主,非要野蛮地掌控一切,等到兵荒马乱的局面稳定下来,再看热闹不嫌事大又带几分马后炮属性地解释、安抚一句,他以为这样,她就会理解他病态扭曲的想法吗?

纪时愿越想越气,又抬脚踢了下他的小腿,这次用的劲更大,但沈确还是没躲开,或许肉/体上的疼痛本身对他而言,就是另一种形式上的快感。

他毫无波动的面部反应让纪时愿想起若干年前某个万籁俱静的夜晚,她因失眠,偷跑到他房间,房门开着,卧室里只亮着一盏床头灯,床上棉被拱起一角。

她踮起脚尖,想吓他一跳,掀开被子,却发现床是空的,隐约听见卧室里传来滴滴答答的水声,好奇心作祟,她转声循着动静走去,一面轻声呼唤:“御清哥哥,你在吗?”

还没等来回应,入目一片血红,她吓到说不出话来,也可能是赶在她没忍住大喊大叫时,他先抬起完好无损的另一只手,食指抵在嘴唇上,笑着朝她递去一个噤声的讯号。

当时她只有十岁出头,处于思想和认知尚未构建完全的年纪,她不明白眼前瘦弱的少年为什么要伤害自己,更不明白他是如何做到在强烈的疼痛折磨下,依旧维持着云淡风轻的神色,甚至还能无所谓地冲她一笑。

他当时说了什么呢?

纪时愿想起来了,他说她会教她很多她从叶云锦那学不到、更是叶云锦明令禁止的东西,比如射箭、骑马,或者赛车赌石,唯独这件事,她不能学,今天过后,也不能再想起。

她懵懂问他为什么。

他说:“因为你不需要。”

被爱滋养着长大的人,不需要这种饮鸩止渴的手段。

眼前的迷雾褪去,纪时愿回到现实,半垂的视线恰好对上他右手腕上的黑色腕带。

回国后,她就没见他摘下过这东西,即便是在他们做/爱的时候。

她抿紧唇,趁他不备,拽过他的手,正要摘下他腕带瞧个明白,他忽然将手往后撤,用的力实在大,她反被扯进了他怀里,脑袋撞到她坚硬的胸膛,嗡嗡地响。

“沈确,你是——”

真有病。

后面三个字湮灭于交缠的唇齿间。

他吻得毫无技巧可言,不像调情,更像在迫不及待地掩盖着什么。

纪时愿压下难忍的窒息感,脑海里的猜测逐渐成型:他不想让她发现腕带下藏匿的秘密。

不得章法的吻持续十秒,他的唇贴上她柔软细腻的脖颈,吸血鬼一般,轻轻舔舐,再用尖牙厮磨,就是不肯咬破皮肉下脆弱的血管。

纪时愿倏地扭头,脱离他的摆布,重新夺回对自己唇齿的控制权,正要开口,被他先声夺人:“我知道你在好奇什么。”

“你是不是又自残了?”她索性把话挑明,“什么时候的事?我出国那几年?”

沈确没说是也没说不是,甚至一个问题都没回答,反问道:“刚才的气消了没有?”

“我要说消了,你就给我看你的手腕?”

“做完再说。”

不能确定他是不是在使拖延手段,纪时愿犹豫不决。

沈确大大方方地将选择权交付到她手上,“你要是还在生气,那就不做,也可以再踢我几脚泄愤。”

纪时愿重新看向他被遮挡得严严实实的右手腕,不得不承认,他这秘密对她的吸引力实在大,大到让她心甘情愿承担被愚弄的风险。

她将头埋在他的锁骨处,忽然一个抬头,不由分说地咬上他喉结,间接告诉他自己的选择。

沈确心领神会,抓住她的手,去解自己衣服。

比起一开始凶狠的吻和想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架势,他现在的姿态称得上慢条斯理,仿佛他有大把时间可以挥霍在前戏上。

纪时愿的动作跟着被带慢不少,纽扣经由她发抖的手,一粒粒从锁扣中脱离,露出腰腹匀称不显贲张的肌肉纹理,弱化了他穿衣时清隽的书生气。

她突然拿腿j住他的腰,甩掉高跟鞋后,覆在他耳边说:“抱我去洗澡。”

“你想一起洗?”

“一起。”

当然得一起,不然怎么趁机偷看他的手腕。

让纪时愿失望了,她想算计的人防备心极强,是个连洗澡都不敢摘下保护壳的黄花大闺男。

她佩服得五体投地,只能将自己的小算盘暂时抛之脑后。

等到温热的水自上而下漫过全身,纪时愿才意识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对面的男人干净利落地剥离。

他的眉眼很深,眼尾被水汽氤氲,像萦绕在高山间的云雾,朦朦胧胧,带出一种诡异又违和的深情,险些将她骗了过去。

进入后半程时,纪时愿累到懒得动弹,嘴上却没停下,每隔两分钟就提一句:“可以摘下你的腕带了吧?”

沈确用沉默代替回应。

她顿时升起不好的预感,眉毛一横,“别跟我说,你是想卸磨杀驴?”

他抚上她的脸,嗓音暗哑,“别把自己当成驴。”

她当不当驴先不提,他这辈子多半是不想当人了。

纪时愿冷笑,抬手给了他一拳。

软绵绵的,像猫爪在挠痒,沈确一点痛意都没感受到,笑着将她手包拢,塞回到被窝,随后低下头,凑到她耳边。

濡湿的唇刮过她耳垂,灼热的气息一半漏进她耳膜,激起令人发抖的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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