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慕 第32节(2 / 2)
她纤长的睫毛如鸦羽,低垂时,扑簌簌地抖动着,在白皙莹润的脸上刷下一小片阴翳。
沉寂的空间里突然响起:“沈确!”
他闷笑一声,“这会怎么不叫我沈先生了?”
有点像秋后算账的架势。
纪时愿喉咙一梗,把腿抬起来,自说
自话,“我脚跟都磨出血了,腿也好酸,一会儿你给我揉揉。”
怕他拒绝,她瞪着眼睛威胁,“现在还在演戏,你也还是好好丈夫,所以不准拒绝我。”
沈确又笑了声,上前揽住她的腰,将人抱到梳妆台上,单膝着地,擒住她脚踝。
“现在不用。”纪时愿慌忙说。
男人毫无反应,而这让纪时愿察觉到不对劲,双手撑在边台上,卯足劲想将自己的腿从他手掌挣脱出来。
沈确没给她任何临阵脱逃的机会,赶在她有所行动前,收紧了手。
宽大的手掌很快渗出温热的薄汗,贴着另一层细腻的肌肤,黏性比胶水还要强,织出密密匝匝的网,将他们全都套住了。
“沈太太,你说的裙下之臣,是这样的吗?”
低磁的嗓音落下的转瞬间,纪时愿身上厚重的裙摆就被他掀起,清俊的脸消失不见。
留给她的,只剩下被电流袭击全身的酥麻感。
第27章 27“你别停啊。”
干涸的沟壑被一点点填满,纪时愿忍不住抻长脖子,身体不断往后仰,就在她失去重心,整个人快要滑落到地上前,沈确及时托住她。
棱角分明的脸重见天日,被酒精浸染的红晕依旧在,嘴角还多出不属于他的涎y,给他清冷的外皮增添一抹惹眼的艳色。
他漆黑的双眸中也极为罕见地泛起了云雾,是他动情的证据,也是他向她传递出的暧昧邀约。
因他稳稳当当的托举,纪时愿获取到了充足的安全感,一面又因招架不住他今晚格外蛮横的、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的攻势,心跳频率不断加快。
心里早就有了回应,但也不妨碍她在短暂地找回自己声音后同他讨价还价:“今天晚上我本来不打算跟你做的,但既然你这么想,我也只好勉为其难地答应你了,不过先说好,完事后你必须替我捏肩捶背敲腿。”
她第一次结婚,还不准她享受一回女王待遇?
想到这儿,她又有底气虚张声势,甚至都能直视他眼底叫嚣的情/欲。
沈确没有回应,只是眼神变了些味道,纪时愿惊奇地从中分析出有悖他薄情人设的宠溺和纵容,心脏不由跳得更加剧烈,从柔软身体里泛起的情c一并一发不可收拾。
她摁住他的手,往后腰拉链上带,束缚感一下消失大半,但她不着急将自己的身体剥离出来,保持着欲盖弥彰的视觉效果,伸手去解对方的纽扣。
隐藏在纯白衬衫下漂亮匀实的肌肉一寸寸暴露出来,指尖划过,像风低空掠过座座山丘。
纪时愿夺下他的衣服,松松垮垮地罩在自己身上,起身时,婚纱自动脱离,她立刻抱住他,又拿双腿j住他后腰,下巴抵靠在他肩头,发号施令:“去浴室。”
他有洁癖,她也不遑多让,两个人做/爱前的一项必备工程就是清洗干净每一寸皮肤,当然难以自持的情况除外。
浴室很大,圆弧形下沉式浴缸正对着一面单向玻璃窗,窗外夜幕低垂,缀着耀眼的繁星,草地广阔平坦,阒无一人。
衬衫被水沾湿,黏在身上不太舒服,纪时愿脱下,丢到一边,将身子下沉些,借由泡沫挡去x前起伏的弧度,锁骨、肩背依旧无遮无掩,呈现出娇生惯养的白嫩柔滑。
沈确用目光描摹的同时,右手不着痕迹搭上她的腰,朝自己方向一带。
纪时愿上半身险些倾倒在他怀里,靠着双臂的抵挡,勉强隔出些距离,但他们的唇已经完完全全重叠在一起,一个是清甜的果香味,另一个充斥着醇厚的葡萄酒味。
纪时愿没忍住用舌尖刮了下,短暂离开后问:“你今晚喝的什么酒?”
“你二哥带来的。”沈确低垂的眸光全都泄在她的唇瓣上,“你要是喜欢,回头让他多送几瓶。”
她没来得及回答,呼吸再次被人掠夺走。
热闹散尽后的夜晚,格外沉寂,升腾的欲望无处遁形。
在这本该特殊的日子,他们心照不宣地进行着饮食男女间最庸俗平凡的事。
实在是累,做到一半,纪时愿就摆烂了,像条死鱼一样,瞪着眼睛直视天花板。
瞪的时间一久,眼底雾气蒙蒙,一道迷糊的身影显现而出。
恰好这时,沈确停下,她的倾吐欲一下子攀升到顶峰:
“三哥,这场婚礼缺了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沈确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没有出声,听她自言自语道:“没有妈妈。”
对纪时愿而言,妈妈的爱,就像身下的水一样。
一开始是温热的潺潺流水,宛若子宫里的暖流,不带任何攻击性,柔柔地包裹着她。
等她长大些,溪流变成时而汹涌时而静谧的浪潮,总用“为了她好”的名义束缚住她,她感到压抑,开始同她作对。
不过五年,浪潮就成了因她意外坠落的海啸,负罪感几乎能将她吞没。
她还记得叶云锦在世时,她曾经说过:要是将来有一天她结婚,她会亲手替叶云锦梳妆,让她成为天底下最漂亮的母亲,亲眼见证她的幸福。
她今天幸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