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1 / 2)
李絮难得羞赧地缩了缩脚,“已经不疼了。”
没能挣脱。
又被握得更紧。
昨晚最后一次,实在有些过载。她整个人都虚了,还逞强不让抱,在浴室摇摇晃晃脚尖踩不到实处,连墙都扶不稳,险些要软绵绵栽倒。
幸好言漱礼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是以才只轻轻扭了扭脚踝,没有什么大碍。
言漱礼长期保持运动习惯,帮她揉伤的动作非常专业,不携任何潮湿意味,仿佛在描绘一株不肯开花的植物。
嘱咐的口吻亦是淡淡的。
“我把我助理的名片留在玄关。他近期调岗欧洲,常驻慕尼黑,过来佛罗伦萨很近。你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直接联系他。他24小时听候你差遣。”
李絮闻言愣了愣。
这阵仗未免太夸张。
又不是住在麓月府那会儿,叫他助理帮忙去城南城北跑跑腿、搬搬画什么的。让人从慕尼黑跑到佛罗伦萨,她跟他又没确定关系,名不正言不顺的,怎么好意思随随便便使唤他的下属?
“就是崴了崴脚,不严重。”李絮摇了摇头,没同意,“况且我都在这边生活多少年了,还有同学朋友在,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
“以防万一。”言漱礼很平静地看着她,并不强硬,却也没有给出什么拒绝的余地。
李絮就不作声了,静静看他骨节分明的手,按在自己纤细的脚踝上。
他的秘书非常准时地,在整点时分打了一通电话上来。
手机屏幕无声亮起,言漱礼没接,直接挂断了。
对方也就识趣地不敢再打扰。
“你过来佛村两天,好像什么事都没做成。”
再开口,李絮还携着轻微鼻音,有种失职导游的愧疚感,“米开朗琪罗广场的日落没看到,正版david没见着,乌菲齐美术馆也没进去。”
言漱礼专心给她脚踝喷药,看起来并不怎么在乎自己的旅行体验。
“吃了披萨。”他抽空帮忙想了想,也只想出这种无关紧要的事。
“这算什么。”李絮翘了翘唇角,“你又不喜欢。”
虽然四奶酪披萨是白酱底,没有放煮熟的番茄,但也明显没有那么符合他的口味。
“没你想的那么不喜欢。”
言漱礼处理完毕,将喷剂放回她小巧的药箱里。又顺势将里面乱七八糟过了期的药品拿出来,丢进她的分类垃圾袋里。
“好吧。”李絮耸了耸肩,“吃到了没有那么不喜欢的披萨。可喜可贺,至少有一件完成事项。”
言漱礼洗净手回来,指尖凉凉的,像一块柔软的冰拂过她腮颊。
“你当我是你游戏里养的海獭吗。每做一件事,都是为了完成任务。”
他时常会有这种古怪又有趣的比喻冒出来。
脑海中浮现穿着破烂披风、垂着豆豆眼的倒霉小海獭,与眼前这张英俊得不可逼视的面庞摆在一起。
李絮忍不住笑了笑,“吃披萨这种事,对于liam这只小穷鬼来说一般是奖励,而不是任务。”
言漱礼没有批评她吹毛求疵的无聊话题,掠了一眼墙边的画架,又再举例,“还画了画。”
“差得远呢。”李絮较真,“这只能勉强算半完成状态。”
“还要多久。”言漱礼垂眼,“下次过来,画得完吗。”
李絮摇了摇头,终于逮到机会在专业领域纠正他,“还要不断等晾干,不断叠涂透明色,最后再描细节。”
言漱礼说“好”,沉吟半晌,又说,“别偷懒。我会定期过来检查。”
“干嘛。”李絮唇边折起淡笑,“又不是画谁,就默认归谁。我没说过要当作礼物送给你吧。”
言漱礼言简意赅,“有偿。”
李絮勾着颈间那条项链,饶有兴味问,“这算定金?”
言漱礼眉目压低,面无表情捏了捏她食指。
“这算凭证。”
就这么无聊话一句搭一句,谁也舍不得先抽离。
一呼一吸之间,被勾住项链,捧住脸,很轻很轻地吻落。醉人的气泡在眼皮间涌动,李絮闭上眼睛,感觉被他的眼睫轻飘飘地扫过心脏。
蓦然生出更多不舍。
最后还是他秘书硬着头皮上来敲了门。
言漱礼克制松手,调整呼吸,安抚地摩挲几遍她脊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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