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相亲(1 / 2)
('在又一次因为一个暧昧而糜乱的梦境惊醒后,陈宗敛已经不再急躁,而是隔了很久才掀被下床。
小雪时节过后,A市正式进入寒潮期,清晨的冷空气寒凉,但陈宗敛仍用冷水来平复身体控制不住的亢奋,可惜效果不佳,水花打在皮肤上是尖锐的、刺骨的。
而他心口那股燃烧的火,经久不灭,甚至在强行的镇压下,反而愈来愈烈,已有一触即发燎原之势。
他的手握成拳撑在冰冷坚硬的墙面,周身的肌理都紧紧绷着,闭上眼,脑中又不由自主地浮现翻滚出那些迷离色欲的幻想。
是从何时开始产生的这种欲念,陈宗敛已经不想去深究回忆。
但随着时间推移,随着梦境一次次演变,那些淫靡的画面、模糊的人影,逐渐有了一张清晰的面孔。
——闻音。
梦里的她有时在笑,缱绻勾人;有时在哭,软语婉转,可无论是怎么样的她,都不可避免的勾缠着他,荒诞万分。
在梦里陈宗敛有多泥足深陷,醒来后就有多惩忿窒欲?,而罪魁祸首却还在不知所谓的撩拨,试图让他沉沦且一败涂地。
日复一日。
简单的发泄手段已经变得困难,比起生理上的不满足,心理上更像是饥饿难耐的饕餮,贪婪、欲壑难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良久后,陈宗敛从浴室出来,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
早上六点半。
还很早,窗外灰蒙蒙的一片。
手机上有不少消息,大多是跟工作有关,陈宗敛指尖滑动着一一查看,在很底部时,看到一个熟悉的昵称。
Win。
他动作顿住,目光凝在那串英文上面,没有消息提示。
最新的日期是在一周前。
那天陈宗敛也在梦后醒来,有对自我的厌嫌也有几分薄怒,始作俑者却一无所知,纠缠不休的给他发来消息,说敛哥早上好。
陈宗敛少见的没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迁怒的拉黑了闻音的好友。
至此,世界安静。
陈宗敛浮躁的心得到片刻的安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那人还敢大言不惭的祝愿他梦到她。
如此这般,便是真的相安无事了吗?
陈宗敛不愿去想,关了手机换上衣服出门晨跑。
结束锻炼后,陈宗敛驱车去了父母家。
今日陈医生休息,说天凉需进补,买了不少食材回来打算炖汤。
陈宗敛在厨房帮忙,汤炖好还要半个时辰,他擦过手去了书房。
陈父在写字,见了他便道:“来练练?”
陈宗敛上前,看见宣纸上落下‘克己复礼’四个大字,每一笔都格外的遒劲有力,挥洒自如。
“您这字又精进了。”
陈父一手背在身后笑了笑,“你多久没写了?”
“近来忙,小半月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些懈怠了。”陈父道。
陈宗敛拿笔沾墨,将镇纸压好,捋平纸面,在旁边补上一句‘慎独而行’。
陈父在一侧看着,片刻后沉声道:“走势春蚓秋蛇,笔韵浮躁。”
陈父一言断定:“你有心事。”
“太久没写,手生。”陈宗敛垂眸,将笔放下,没料墨迹未干,行至半空落下一点乌黑,将‘克己’两字晕染。
陈宗敛眉心微蹙。
这副字,毁了。
“我给您换纸,您再重新写一张吧。”
陈宗敛卷了卷宣纸,随后扔在桌下的纸篓里,拿出新的铺好。
陈父看着他的一举一动:“心浮气躁,你妈还说要给你补,我看没什么必要。你自小我便教你要稳,叁十而立,你倒是愈发随心所欲了。”
在这个家里,陈医生是慈母,那陈父便是严父,但教育孩子并非打骂,惩戒虽有,更多的是讲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父教导陈宗敛要稳,不着急、不盲从、不自乱阵脚。
重为轻根,静为躁君。
是沉稳,是现世安稳,也是稳中求胜。
因着陈医生的关系,陈家也算半个书香门第,在这样的环境熏陶下,陈宗敛显然严以律己,践行其中,从小到大不曾做出什么出格的事。
陈宗敛默不作声,只帮着研磨。
陈父倒也没再多说什么,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
用过餐,一家叁口在客厅闲适消遣:陈医生在织毛衣、陈父看报纸、陈宗敛先把陈医生养的花换了水,又在阳台修剪清理了番绿植枝桠,随后泡起了茶。
陈医生织着毛衣时不时的跟陈父闲聊几句,兴致所处笑得很是欢愉,片刻后话锋一转突然看向陈宗敛:“对了宗敛,你还记得咱们中医院那个小吴吗?”
陈宗敛刚温好茶具,正在投茶,闻言淡淡道:“有点印象。”
陈医生笑问:“你觉得他怎么样?”
陈宗敛手上的动作不疾不徐,言简意赅:“一表人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吧?我也这么觉得,主治医生呢,年轻有为的,所以我打算介绍给小音认识认识,”
陈宗敛醒茶的举动倏地一顿,抬眸:“谁?”
“闻音啊。”
陈医生嗔他一眼,“你那小姨子,不是还单着吗?之前就跟你丈母娘提过这事,她觉得行,这会儿正准备让两人见个面聊聊呢,说不定就看对眼了,不也是美事一桩吗。”
茶壶的水滚烫,是刚烧好,柄端触碰着都发热,陈宗敛微走神,一时不察:“嘶!”
沸水在顷刻间倾倒而出,陈宗敛吃疼松手,伴随着一阵噼里啪啦作响,陈医生和陈父同时朝他看过来。
“天呐!”陈医生赶紧担忧的跑过来,“烫着没有?我看看。”
这一瞧陈医生顿时惊呼,急急忙忙的拖着陈宗敛去了浴室,又吩咐陈父去找医药箱。
“怎么这么不小心!”
冲水后做了紧急处理,陈宗敛的整个手背红得吓人,陈医生不放心又带着他去了医院,经过一番折腾,陈宗敛出医院时,左手上的包扎惹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回去路上,陈医生叮嘱:“这两天可不能碰水,也少用力,小心谨慎些别再磕着了,记得擦药,过两天再去医院看看知道吗?”
“嗯,让您担心了。”
陈医生不放心儿子,时刻惦记着这事,一到时间就询问他的情况,两天后催着他上医院。
陈宗敛就是在搭乘电梯时碰见闻音的。
一段时间不见,她仍旧是那么光彩动人,裹着格子围巾身穿一件棕色大衣,鱼尾半裙落在小腿处,行走间时不时的露出半截白皙的皮肤,步伐很是轻快。
见了他。
她很意外的招了招手,小跑过来热情的打招呼:“敛哥!”
仿佛之前的事不曾发生,他们之间毫无芥蒂。
“好久不见,你怎么在这儿?”
陈宗敛不动声色收回打量她的视线,将烫伤的手束在身后,淡淡道:“我妈在这里上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没有什么深仇大恨的成年人,哪怕理性过不去,面子上也得做足功夫,更何况,他们之间本就无仇无怨。
闻音微愣,随即弯眸,笑颜灿烂:“对,瞧我这记性。”
两人一同进了电梯,陈宗敛从轿厢壁中看着她的脸,俏生生的,他随意一问:“你呢?”
闻音的下巴缩在围巾里蹭了蹭,眼珠一转笑得有几分狡黠:“我啊,来找人。”
陈宗敛没问她找谁。
闻音却是自顾自道:“肿瘤科的吴文州医生敛哥你认识吗?我来找他相亲的。”
叮——
她话音刚落,电梯便停下打开。
几位病人和家属搀扶着站在电梯门口,正打算进来时,瞥见里头那个高个子男人,瞅着脸色冷冰冰的有些吓人,竟是犹豫了不敢上前。
闻音笑眯眯的往旁边站了站:“你们去几楼呀?快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在有她和善可亲,那几人进了电梯,却是离陈宗敛那边远远的,时不时的往这边偷偷瞧两眼。
闻音侧头悄声道:“敛哥,我觉得你说得对,人得有自知之明,之前是我不懂事,给你带来了困扰,现在我都想清楚了,以后不会再对你生出那些不该有的心思。”
陈宗敛没说话,压着眉目神情冷凝。
一旁的闻音抬眸便看见他锋利的下颔线,但似乎不怎么流畅,像是因牙关紧咬靠近耳垂的颔骨明显凸出。
她眨了眨眼,大着胆子伸出手。
在触碰到他的那一瞬,男人猛地一僵。
闻音没给他反应的机会,飞快攥住了他的右手,紧紧勾着他的指节,裹在掌心里,小声请求:“所以你能别跟我置气了,把我从黑名单里放出来,成吗?”
陈宗敛呼吸微沉,垂下眼帘,额角绷了绷,“松开。”
闻音攥着他晃了晃,撒娇似的咕哝:“行不行啊敛哥?别关着我了呗,小黑屋里可黑了,一点儿光都看不见,特别吓人,我胆儿又特小。”
电梯再次发出动静。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闻音的楼层到了。
她立马松了手,仿若无事发生,甚至喜笑颜开冲的陈宗敛挥了挥手:“那我相亲去了,敛哥,祝我成功!”
闻音转身就走,看着挺成熟的人,这会儿一蹦一跳的,衣摆翻飞,围巾也跟着飘动,张扬得每一处都透露出她的好心情。
陈宗敛抿唇,垂着的手上还留有她的余温,经久不消。
他深黑的眼睛在电梯门合上之前都紧盯着闻音欢快的背影。
也不知是在高兴什么。
因为要去相亲?
陈宗敛的胸膛重重的起伏几下后。
他气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25书屋;http://m.yaqushuge.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烧伤科在四楼,陈宗敛到时,医生刚看完一个病人,见他进来便说让他先坐会儿,自己则去了趟洗手间。
陈宗敛没坐,而是走到窗边看风景。
深秋入冬,中医院里不少花草树木落叶纷飞,铺就了一地金黄,寒潮袭来,连呼出的气息也清晰可见。
陈宗敛面无表情的看着,余光里忽然瞥见移动的‘落叶’,定睛看去,发现原来是穿着棕色大衣的闻音。
她两手抄兜跟旁边看上去斯斯文文的男人并肩行走,说说笑笑的,隔着一段较远的距离都能看到她唇边扬起的弧度。
陈宗敛微不可见的轻哂。
果然是孩子心性。
对新事物感到好奇,会在短时间内产生极重的兴趣与喜爱,也会三分钟热度。
“陈老师,可以了。”
身后传来医生的脚步声,陈宗敛平静地收回目光,上前去拆纱布。
手上的伤给陈宗敛的生活带来了不小的影响,行动上有些不便利,学校里的学生们见他受伤关心的同时也有些发怵,总觉得他心情阴郁不好惹,见了他战战兢兢的就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饶是如此,他的课上仍旧人满为患,但很奇妙的,陈宗敛在众多人中发现方泽樾缺课没来,这样的情况不止一两次,但他什么也没说,到时候出成绩自会见分晓。
好在因为烫伤处理及时,也有在认真擦药,恢复得还算快。
“只是可惜了你这手,皮都皱了,会留疤吗?”闻锦瞧着不禁皱眉。
因为陈宗敛长得白,手也修长漂亮,现下手背虽然不再红肿,但变成了斑驳着深褐色的块状,外皮也皱巴巴的隐隐有脱落的迹象。
“他擦着药呢,哪会留疤,连祛疤药我都是给他备着的,就怕你嫌他丑。”
陈宗敛还未出声,旁边的陈医生倒先笑吟吟的开了口。
自烫伤以来,陈宗敛回父母家的次数便多了,他之前便和闻锦商量好,离婚的事等年后再公布,那时老闻的腿脚也能下地了,所以两人对双方父母间的往来,必不可少的需要维持。
于是闻锦抽空跟着陈宗敛来了趟他父母家。
闻锦也笑了笑,“怎么会,好好养肯定会没事的。”
她话音刚落手机便响起,“妈,宗敛,你们先聊,我去接个电话。”
陈医生应了声,等她走到窗边阳台处,这才低声对陈宗敛埋怨:“你跟你爸一个样,对谁都冷冰冰的,我教你待人处事要温柔平和些,你就装装相,披个皮敷衍了事,也没把话听进心里去,好歹你爸对我也是热情过的,你怎么对你媳妇儿也这么冷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陈宗敛神色如常:“遗传我爸,再者,我和她都是含蓄内敛的人。”
陈医生撇了撇嘴笑:“你还挺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没瞧出你哪儿含蓄了,倒是霸道得很。”
儿子毕竟是自己生的,陈医生再了解他不过。
性子冷是冷,但也强势,打小的占有欲强,自个儿的东西护得紧,别人碰都不许碰一下。小时候因为一个玩具打架,被抢了去再拿回来,当着人面儿就给砸得稀巴烂,说宁愿毁了也不给人把玩的机会,为此还被陈父罚过跪。
闻锦这通电话接完回来便提着包打算走人:“妈,我有点事儿要去办,就先走了,下次再来看您。”
“欸好,路上注意安全啊。”
陈医生也没留她,年轻人有自己的事做,他们不会过多干涉。
闻锦离开后,陈医生有些遗憾道:“我原本还打算问问小音的情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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