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重华宫一切照旧,唯一的不同就是朱庭不在。谢瑜安只说朱庭请了长假在家中养病,旁的没有多说。两人都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又都默契地选择不去深究。

这日中午放课后,云岫跟着谢瑜安回至善院的途中忽见一个小内侍正一瘸一拐地扫着落叶。

谢瑜安见云岫一直盯着那个内侍看,便道:“许是刚受了责罚伤还没好透,这种事宫里多得很,大家都见怪不怪了。”他原本担心云岫会不忍心,还想劝他少管宫里的闲事,不想云岫只轻轻哦了一声便没再理会了。

在至善院用过饭后,两人分别去歇午觉。

云岫在榻上躺了会儿后,轻手轻脚地爬起来凑到屏风边听了一阵,那头谢瑜安呼吸平缓睡得正熟,他这才穿好鞋袜跑了出去。

之前的那个小内侍还在原来的地方扫地,因有伤在身,他打扫得并不快,还会因为动作幅度过大牵动了伤处而疼得龇牙咧嘴。

云岫躲在树后观察了一阵,确定他就是前几日被自己用石头和“毒药”威胁了一通的那个人。奇怪的是,重华宫里每日都有小内侍会过来打扫,可云岫之前从未在这儿见过对方,不免有些困惑。

他心里直打鼓,猜不准上次在法元寺对方是否认出了自己,要是现在冒然过去,怕会出事。

踌躇间,那小内侍已经扫完了那片地正拿着扫帚往这边过来。

见避无可避,云岫这才从树后走了出来,因面对的是“苦主”,他脸上的笑都显得格外心虚,“是你啊,你还记得我不?”

那小内侍愣了愣,显然没料到树后会藏了个人,好在他反应很快,立马扔了扫帚就要给云岫请安。

云岫哪敢让个受伤的人跪自己,连忙扶住了他,离得近了才发觉,对方年纪并不是很大,约莫和自己差不多上下。之前几次碰面不是在夜里就是在手忙脚乱的时候,这人又像只撬不开的河蚌,嘴巴严得过分,难免给人老气横秋之感。

云岫没话找话地道:“之前没在重华宫见过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小内侍垂下了头一句话不说。

云岫心道,怎么刚开了个头这天就被自己聊死了,于是他只好换了个话头,“咱俩见过不止一次,你还帮过我,可我至今都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哦对了,我叫云岫,那你呢?你的名字总可以说罢?”

小内侍慢吞吞地回答:“方玉。”说完捡起扫帚又开始扫起地来。

云岫看他姿势别扭,猜测他身上的伤定然不轻,便关切地问:“你挨了打么?他们为什么打你?”

方玉像没听到他说话只顾埋头扫地。

云岫只好又问:“你的伤敷过药没?”

方玉这才有了反应,轻轻点了点头。

云岫有心要帮他干活让他松快松快,又想起宫里规矩大,自己极有可能好心办了坏事。他摸了摸荷包,发现里头还有些用来赏人的银锞子,便解了荷包塞到方玉怀里,“我听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你伤还没好合该静养的,否则容易落下病根儿。这些钱你用来打点管事公公,求他开开恩少分派点活给你。”

方玉捏着荷包,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垂眼道:“多谢贵人。”

云岫见他这样不忍心再打扰他,想着来日方长,打探那人下落的事还是等方玉伤好了再说罢。

只是他绝不会想到自己刚送出去的东西下一刻就被呈到了奉天帝跟前。

第19章 倒台

谢君棠呷了口茶,翻了翻托盘上十来个银锞子道:“哦?这些都是他给方玉的?”

冯九功觑他面上并无不快,遂揣摩着他心思道:“可不是,这位云小公子人倒是心善,见方玉身上有伤便叫他拿了银钱去打点管事太监。”

那些银锞子铸得形状各异,有梅花、金鱼、兔子等,充满了孩子气,谢君棠拿起一个打成狸奴样式的放在掌中把玩,“他和方玉非亲非故的都知道体恤人,你这个做师父的就没想到这个?”

冯九功面色一僵,扑通跪了下来,“方玉做错了事,陛下罚他自然是天经地义,况且不过二十廷杖已是恩宽了,奴婢和方玉并不敢心生抱怨。”冯九功心底叫屈,陛下金口玉言下的令,谁敢背后搞小动作,他虽心疼小徒弟倒霉丢了前程却清楚究竟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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