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哭了好一阵,眼泪才勉强收住,朱楣正要叫谢瑜安两人去后院老太太处,忽见一小厮跑进来道:“老太爷已经从老夫人那儿走了,他让小的过来通知世子爷和大少爷,让你们二位现在就去书房见他。”
谢瑜安料想是有事要谈,便让小厮先带云岫去花厅用茶,自己则和朱楣一块儿去了书房。
到了书房才发现,除了外祖父,大舅舅朱元善也在。
朱若将手边的盒子打开,盒子里搁着一张叠好的纸,展开一看,上头墨迹斑斑写满了字。
朱元善接过看了,哆嗦着嘴唇道:“这是庭哥儿的字迹!没错,这是庭哥儿写的!”
朱楣和谢瑜安听了立马凑过去看,果不其然,确实是朱庭的笔迹没错了。
朱楣道:“祖父,这个从何而来?”
朱若道:“御前大太监冯九功悄悄递出来的。”
三人脸色骤变,谢瑜安道:“莫非这就是表弟那日交上去的文章?”
朱若神色凝重,他揉了揉眉心道:“正是,冯九功在御前侍奉多年,深得陛下信任,知道许多机密阴私。此次陛下因何要杖责庭哥儿,没有人会比冯九功更清楚内情。既然他递了这张纸出来,必定是与祸事的源头有关,这也与之前我和瑜安的推测相一致。”
朱元善把纸上所写又细细看了一遍,疑惑道:“可庭哥儿写的不过是篇再普通不过的托物言志的文章,观点立意并无不妥之处,何故会招来大祸?”
朱若清楚这个长子志大才疏,身上的七品官衔还是花钱捐来的,本就对他不抱太多希望,便转而问谢瑜安和朱楣,“你二人呢?可有看出点什么?”
谢瑜安惭愧道:“外孙愚钝,并未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倒是朱楣眉宇紧皱,看到最后大摇其头,他道:“单论立意确实如父亲说得那样并无不妥,可是……”他用手指点了几处,那几处无一例外都写着个“棠”字。
“棠?”朱元善一头雾水,倒是谢瑜安恍然大悟。
“看来表弟也发现了。”朱楣长叹一声,“怪只怪咱家往日里太过偏宠庭哥儿,并不指望他将来能考取功名涉足官场,也就忘了提点他那些忌讳,从而埋下了祸根,现在悔之晚矣。”
朱元善好歹也是个当官的,听到“忌讳”二字,总算觉出点不同来,他骇了一跳,惊恐道:“莫非是……是犯了圣上的名讳?”
第25章 怀疑
朱若摇头苦笑,“正是如此,文中一共二十七处‘棠’字,庭哥儿都没有增减笔画或用别称代之。”
当今圣上名讳中有个“棠”字,文中二十七处“棠”字没有避讳,实属大逆不道。
“楣哥儿说得不错,是咱家疏于教导才酿成了今日之祸,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所幸陛下宽仁,不曾祸及家门,否则真追究起来,又岂止庭哥儿一条命够填的。”朱若白发人送黑发人心中自然凄苦,可事关大逆,也只能把这份苦水往肚里咽。
朱庭的事固然令人痛惜,但眼下有件事也颇为要紧,谢瑜安道:“陛下命外祖父卸任官职在家思过,也没说个期限,依我的愚见,等府里除了服,该设法走动走动,请人在陛下跟前进言,让外祖父能官复原职才好。不过当下外祖父的事也急不得,就是大表兄这边恐怕……”
朱若听后也是痛心疾首,“瑜安说得是,我也正为此事发愁。楣哥儿原就等着吏部授官,如果没有发生这等事,我替他周旋一番,在京中留用也不是不可能,可现在只怕也只能谋个外放了。”
朱元善不以为意,“多费些银钱也不行么?”
朱若听得心烦,朝他怒道:“你怎么不用你那脑子好好想一想,如今别说有人愿意收银钱替咱家办事,不痛打落水狗已是仁义了,况且京官岂是好谋划的,多少人排队等着你可知道?”
被父亲当着两个晚辈的面痛斥,朱元善不禁面上讪讪,抄着手不说话了。
谢瑜安道:“这外放也是有区别的,人人都争富庶之地,比如江南这些地方,但穷乡僻壤也未必不好,若能做出些政绩,届时祖父这边也复了官,再行运作,兴许能为大表兄在帝都谋个更好的位置,就是那等地方到底艰苦些。”
朱若点头称道,但这终究是大孙子的事,愿不愿意去还得他自己拍板,于是便问道:“楣哥儿,瑜安的话你也听到了,那你自己是个什么想法?”
谁知朱楣还在看那篇文章,竟未听到他祖父和谢瑜安的话。
为此朱若有些不快,“楣哥儿,我问你话呢。”
谢瑜安也偷偷碰了他胳膊肘一下,悄声提醒道:“外祖父喊你呢。”
朱楣这才有了反应,只是他却没有回答朱若的话,反而将那张纸重新给他们三人看,“祖父,我觉得这文蹊跷,不像庭哥儿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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