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 / 2)

可谢君棠依旧无动于衷,他闭上眼冷声道:“楚卿,你出去。”

“陛下!”

“出去!”

谢君棠显然已是动了肝火,楚大夫只好抹了把眼角道:“既如此,草民先告退,等一炷香后再来取针。”

楚大夫推门而出时开门的吱嘎声惊动了小楼的主人,只见一个脑袋瓜从隔壁屋子探出来,眉眼弯弯地笑问道:“楚大夫,他要紧么?施针结束了么?可要开药方?”

楚大夫心里还想着奉天帝的事,他有些不明白,上次进宫为其看诊时,对方虽从自己口中得知自个儿患的是不治之症,但尚能维持平静,也乐意遵循医嘱配合诊治,怎么今日会变得如此反常?

云岫见楚大夫怔怔地出神不搭理自己,顿时如临大敌,他噔噔跑出来,紧张地道:“楚大夫,我那朋友如何了?”

楚大夫回过神,立马掩饰住异色笑道:“一炷香后方可取针,小郎君且再稍等片刻。”

云岫连忙请他去隔壁用茶,又见天色已暗,便邀他一同先用饭。楚大夫倒也没跟他客气,大大方方地坐下吃了。

用罢晚饭,云岫奉茶与他,这才开口问道:“不知我那朋友得了什么病?严重不严重?”他已经意识到兴许真的不是风寒,毕竟风寒不会到吐血的地步。

楚大夫并不敢透露皇帝的病况,只能扯谎道:“看似凶险但也无妨,等取了针我再开个方子。”

云岫杏眼微亮,庆幸道:“那就好,那就好。”

看看时候差不多了,楚大夫打算回去取针,可想到皇帝的反常便有些头疼,此时他又见云岫一副混不知情的模样,想着若有个外人在,皇帝为了隐瞒身份定然不会表现得太过抵触,于是道:“小郎君既然如此关心朋友,不如与我同去。”

云岫自然乐意,他推门进去,屋内静得落针可闻,可没走几步就听对方含着怒意呵斥道:“滚出去!”

人醒了固然值得高兴,但云岫更怕身后的楚大夫没见过脾气这么大的病患觉得被冒犯了,便连忙找补道:“对不住,他身上不舒坦因此脾性大了些,望你勿怪。”

楚大夫尴尬地笑了笑,连忙道:“不妨事,不妨事。”

谢君棠听到云岫的声音转过头来,云岫走到床前,全无芥蒂地道:“你醒啦?是楚大夫治好了你,你且收收你的脾气,不可以对大夫这么无礼。”

楚大夫听了险些厥过去,他可没那胆子敢让奉天帝为了自己收敛脾气。他越过云岫道:“这位爷,该取针了,您忍着些。”

谢君棠看了看云岫后闭了眼,即便楚大夫的动作很是利索但仍有痛感,等十来根针全部取完,他额头和鼻尖上已出了密密的一层薄汗,连睫毛上都沾了些许水汽,整个人病恹恹地躺在那儿,无端有些可怜。

云岫掏出帕子替他拭汗,这人竟还不领情,挥手打掉。云岫也不是非要找罪受,捡起来默默塞回了袖笼中。

一旁的楚大夫目不斜视,将银针悉数收好后在桌上摊开一张纸。云岫把灯盏挪到近前,边研墨边看他写方子。他虽没学过医术,但那些年云父请医用药都是他在张罗,药材的功效他倒还记得不少,见其中几味药用得颇为古怪且剂量不小,不免有些疑惑。

楚大夫写完密密麻麻的一张纸后,抬头见他对着药方眉尖微蹙,似有困扰,便笑道:“小郎君这是怎么了?”

云岫有些赧然,“也没什么,只是……”他往身后床榻方向扫了一眼,有心要问,但楚大夫已经说了这病看似凶险实则无碍,若自己再质疑,难免显得无礼。况且自己连半吊子都算不上,楚大夫精通医道,他这般用药想必自有他的道理,便道:“只是看见上头有几味药并不常用,担心这方子今夜无法抓齐,恐耽误了他的病。”

楚大夫道:“这倒不碍事,我也正打算和小郎君说,想请您家高仆先带我去看看别苑里有些什么药,若有缺漏,暂且记下,等我回了瑞善堂后将少的几味凑齐了一道送来,方才已经施过针,煎药的事倒也不急于一时。”

云岫郑重地谢过他,想了想道:“既如此,楚大夫不妨暂且在我这儿住上一晚,外头风雪交加,夜里赶路多有不便,还是等明日一早动身为好。”

楚大夫也不推辞,拱手道:“多谢小郎君美意,楚某领受了。”

将人送走后,云岫又回到了床边,谢君棠仍然闭着眼,但云岫就是觉得他是在装睡,于是俯下身轻轻推了推他肩膀道:“你有没有什么想吃的东西?”

没有回答。

云岫只好又道:“煮点粥给你喝好么?就是不知你喜欢甜口还是咸口的?”

仍旧无人搭理。

云岫继续自问自答,“四神粥怎么样?或者是排骨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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