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谢君棠岂会看不出他在撒谎,却只作不知,他又翻过一页书,纸张发出窸窣的轻微声响,他视线落在一个个印得方方正正的油墨字迹上一动不动,冷冰冰地道:“无可奉告。”
显而易见,他知道点什么但当下并不想说。
挫败和失落淹没了云岫,他抱紧食盒默默出了屋子,直到向管事归来的消息传到小楼才略振作了些。
向管事风尘仆仆,连热茶都顾不上喝一口就来同云岫禀告,“小郎君,楚大夫开的药抓齐了,老奴已经叫人拿去按着方子煎了。另外楚大夫说若那位爷继续留在别苑休养,五日后他还会上门来复诊一次。只是……那位爷有些讳疾忌医,未免他心生抵触,楚大夫让老奴知会您一声,复诊的事先不必让他知晓,且务必盯着他按时服药,时时规劝他平心静气,切勿妄动肝火。”
云岫道:“我记下了,五日后还要劳烦向伯派马车去接楚大夫过来出诊。”
向管事立马应下此事,他喝了口茶又提起早上别苑被围的事情来。他一回来就听底下人说了,虽则年轻时曾跟着云父见识过风雨,却也生生被吓出了一身冷汗,“仆役们一知半解,只说是京兆府为了抓什么大盗围了咱们别苑,小郎君可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向管事心思敏锐,又刚从帝都回来,一路上都不曾听闻有钦犯逃脱,这平白无故冒出一个江洋大盗来,还闹出这等乱子,由不得他不谨慎。
云岫信任他,也就不再隐瞒,遂将龙骧卫之事悉数告知。向管事知晓了来龙去脉又听说住在隔壁屋的是个龙骧卫,立马瞠目结舌。
云岫道:“向伯,此事不宜声张,你自个儿知道便好。”
向管事自然知晓轻重,保证道:“您放心,老奴绝不会透露出去。只不过……”他面露忧色,“这大盗尚未被缉捕归案又不知潜伏在何处,只怕他真翻进咱们别苑里来,这等刀口舔血的恶徒什么事干不出,咱们既然提前知道了还是要防备着些。”想到这儿他立马坐不住了,急着去安排防卫事宜。
人走后,云岫拿起先前那首没作完的七言静静思索,只是苦思冥想了许久仍一无所获,灵感就像枯竭了的溪流一滴不剩,他索性将其扔在案上下了楼在园中踱步换换心情。
没多久就见一小厮端着食盒往这边走来,云岫叫住他一问才知是来送药的,想到依照那人性子,这活计大抵最后还会落在自己头上,干脆一事不烦二主,接过食盒上楼去找谢君棠。
云岫轻敲了几下门,无人应声,便蹑手蹑脚地推门进去,见对方靠在大引枕上正睡着,胸膛微微起伏,手中虚握着翻了一半的书,眼下青黑似乎比在宫中那会儿还要深上几分。
云岫犹豫地看了看手里的食盒,想叫醒他起来吃药却又有些不忍了。
谢君棠睡得很浅,警惕性也极高,早在门被推开的霎那他就惊醒了。他慢慢睁开眼,见云岫呆怔地站在自己床前,一脸纠结,便略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做什么?”他嗓子仍旧哑着,但不会让人觉得难听,此时又添了点刚睡醒的慵懒之意,听在云岫耳朵里,酥酥麻麻的让人心肝跟着颤了几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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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周五见~
第45章 罪妇
云岫掐了掐掌心稳住情绪后把药碗从食盒内端了出来,稍顷,酸涩微苦的气味在屋内逐渐弥漫开,“大夫开的药煎好了,赶紧喝了罢。”
谢君棠揉了揉眉心,脸上残留着疲惫之色,“不是说了么,你喜欢就自己拿去喝了。”
之前见他愿意吃饭还以为是已经想通了,没想到这会儿又闹起了脾气。
云岫端着药碗走近了些,好言劝道:“喝了药你这病才能好,你是不是怕苦?我屋里有莲子糖,喝完药吃一颗就不苦啦,我现在就去拿。”
谢君棠不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儿?说了不喝就是不喝,快滚!”
明明自己才是此间主人,这人不过客居在这儿,怎么横起来连自己都要撵出去,何等的嚣张!还有他嘴上说自己不是三岁小儿,但看看他的所作所为,先是绝食,现在有病又不吃药,怎么劝都不听,岂不就是三岁小儿的行径?
若是打得过,云岫真想痛揍他一顿,然后捏住他鼻子直接给他把药灌进去,只要想想那个场面就觉得身心痛快,无比解气。
唉,等一下,云岫从臆想中醒过神来,心道,这人现下病着,连站起来的气力也没有,纵然自己身量上没有优势,但如果多来几个人帮忙压住他的手脚,不信制不住他,到时候灌药也就轻而易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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