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所以到现在,贺屿无论是胃病还是发高烧,从来不去医院就连校医室都不去,全靠吃药硬扛。

顾则桉见他疼得不像是吃药就能止住的,一边踩油门一边说:“这附近有一家医院,还是去检查一下,顾以轩练过拳。”

“真的不用了。”贺屿捂着胃子的手突然搭在顾则桉的手臂上,低声求他:“我真的不想去医院,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大不了多休息几天。”

顾则桉盯着贺屿没有血色的脸,从他眼睛里看出了恐惧,不是短暂的惊慌,不是普通的害怕,而是一种根植在记忆深处的阴影,一种经历过无法挣脱的痛苦后留下的烙印。

他太熟悉这种眼神了。

年幼时,他也曾看到过一双原本温柔美丽的眼睛逐渐充满恐惧,那是母亲盛满着无力反抗、任人宰割的绝望。

而他当时什么都做不了,保护不了。

顾则桉轻轻眯了眯眼,胸口莫名有些发闷,过了几秒才缓缓移开视线,像是在回避什么,犹豫片刻,车调了一个方向。

贺屿疼得迷迷糊糊,等他清醒了几分后才发现车正驶进一处高档小区,他喉咙有些干涩,强撑着坐直身子,问:“...这是哪?”

顾则桉刚打完电话,放下手机:“你不去医院,我也不能把你一个人放在酒店。”

万一半夜死在酒店或半死不活更麻烦。

“这是你家?”贺屿问。

顾则桉把车停在了地下停车场:“嗯,算是。”

是他名下的一套房子但不常住,他不大喜欢住在繁华地段,平时没有早会的话就住在靠郊外依山傍水的那套别墅里。

停车后,顾则桉先下了车,贺屿慢吞吞地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脚刚跨出去就突然发虚,在即将摔在地上时胳膊被一双有力的手从侧面架了起来,身子不经意地倒进顾则桉宽厚的怀抱。

顾则桉眉头皱得更紧,严重的洁癖让他的手臂只能僵硬地扶住贺屿,试图用最小的接触面积给予支撑,然而贺屿显然已经虚弱得无法自己走,整个人几乎贴在他身上,初秋衣服穿的薄,温热的气息透过衣料渗入他的肌肤,让他有些发烫又浑身不自在。

进电梯上了30楼,打开门,顾则桉像是松了一口气似地把贺屿直接放在沙发上,赶紧把身上的黑色衬衣脱掉扔到了洗衣机旁边的篮子里,因为没有洗澡,只得随便套了件高领的黑色体恤,去洗手间洗了手又再回来。

“医生马上就到了,不去医院,医生总还是能看吧?”

贺屿躺在沙发上,一只手捂着胃子,一只手挡着被灯光照射的眼睛:“我...想喝水。”

顾则桉没照顾过任何人,但还是有眼力劲儿,从直饮水机里倒了一杯温水后随手把客厅的灯关掉,开了玄关处的暖灯,既不射眼睛又不至于太黑。

等贺屿喝完水没多久,门铃就响了,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顾则桉就已经给自己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

白贤站在门口,当着顾则桉的面自觉地从医药箱里拿出酒精喷雾,朝自己身上认真地喷了一圈,又戴上医用手套,才问:“你哪儿不舒服?”

这一套消毒流程是顾则桉规定的,还必须当着他的面,就算是刚洗了澡从家里被他喊出来,也马虎不了一点。

简直洁癖死了...

“不是我。”顾则桉把白贤带进客厅,双手抱胸靠在旁边玻璃展柜上:“他胃痛,你替他检查一下。”

第20章

白贤看着沙发上缩成一团的男人,愣了愣,又转头去看顾则桉,条件反射问了句:“他消毒了吗?”

“...”

顾则桉揉了揉太阳穴,刚才他扶着贺屿只想着快点把这人从自己身上挪开,进门直接就扔在了沙发上,现在开始膈应:“你给他喷点。”

白贤拿出酒精喷雾,朝贺屿身上来回喷了一下:“你这洁癖是看人下菜碟啊,这谁啊?”

“医生哥。”贺屿被浓烈的酒精味道呛醒了,打断了他们的对话:“能快点给个药吗?”

白贤收起了八卦的神色,意识到自己有失专业素养,清了清嗓子:“你先把衣服解开,我得先看看。”

贺屿慢吞吞地一个扣子一个扣子解开,衬衣下摆突然敞开,靠在玻璃展柜旁的顾则桉微妙地挑了一下眉。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