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贺屿听到这话突然像被狠狠地踩了一脚,心情原本就低落,此刻更像被人补了一刀,说不出的委屈和烦闷一起涌上心头。

“你不做还非得让我连夜赶回来?”他说:“至少我还可以待到明天,一早还能去海边吹个风。”

芊媛的事像根绳索,从他心口一圈圈勒紧,细得看不见却疼得真实,每天要费尽心思地找线索,应付顾则桉,应付其他人,他也需要一个出口。

哪怕只有一天,一个早上,在陌生的城市在从来没去过的海边,换一个地方的空气呼吸,喘一口哪怕是假象的自由,都他妈不允许!

“是,我就是一个挺随便的人。”贺屿的语气轻描淡写,却压着喉咙的一股酸:“是你随手拿起又轻易放下的玩物而已。”

顾则桉的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接话。

贺屿蹲下身拉开行李箱,拉链被猛地拉开的声音在安静的走廊格外刺耳,他从最上层的夹袋里拿出一个长条盒子,从里面取出一支钢笔。

那是他在机场买的,笔身暗蓝,笔帽刻着极细的纹路,不贵重但做工看着精巧。

他每次见顾则桉写字都是用的钢笔,特别是那天在庭审现场,顾则桉握着那支银光微闪的钢笔,每当陈述关键论点时,便会不经意地敲一下桌沿,像是他手中的利剑,

“这是还你的。”贺屿将钢笔往顾则桉面前一推:“你上次在法国给我带了咖啡豆,不管你是因为心情好顺手给我带的还是什么,我都觉得要还你,就当是换的。”

顾则桉蹙眉愣了一下,垂眸盯着那支钢笔,眼神沉了一些:“贺屿,你在生气。”

“我没有。”贺屿摇头,努力压下突然上来的情绪,眼角却还是有点红:“我只是忽然觉得,有点可笑。”

第69章

顾则桉没动,贺屿见他冷淡的脸上连一丝反应都没有,抿了抿嘴,无所谓道:“算了,你也不会看得上。”

说完,他将那支钢笔收回,转身朝沙发旁边的垃圾桶走,正要把钢笔扔进去时,顾则桉叫住了他“贺屿。”

下一秒,贺屿的手腕被顾则桉猛地拽住,猝不及防地让他一个踉跄,几乎跌进了顾则桉的怀里,鼻头撞上对方肩上,磕得鼻子更酸。

但他还未来得及出声,顾则桉说:“贺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生气?”

贺屿怔在原地,一时没反应过来。

顾则桉眉眼微垂,眸色愈深,继续说:“这又是你在演?”

贺屿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直直地盯着顾则桉,嗓音有些干:“你什么意思?”

“你在场上一连串的发问堵得对方辩手逻辑几乎混乱,一边拆解漏洞,一边抛出下一个问题。”顾则桉神色冷得没有温度:“你很享受,对吧?”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贺屿错愕了一瞬,意识到什么,心头一紧:“你去了辩论现场?”

“贺屿。”顾则桉不置可否:“你到底在隐藏什么?你的目的是什么?”

贺屿瞬间喉咙绷紧,如果侵犯芊媛的人是顾以轩,他会觉得顾则桉不知道这件事,告诉他可能还会帮自己,但视频里那个人并不是顾以轩,现在还不能确定。

他目光落在顾则桉身上,选择避开正面回答,只是问:“你……生气了?”

顾则桉的眼神微微一滞,像是被这句话戳中了心脏深处理不清的地方。

他不确定自己心头究竟涌起了什么情绪,但生气似乎是其中之一。

可这些情绪是复杂的,说不上是因为被贺屿戏弄,还是因为自己根本不了解他,也许...还夹杂着别的什么。

贺屿见顾则桉没有说话,忽然意识到他是不是捅破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顾则桉对他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随意,否则怎会因为他而生气?

“我没有什么目的。”他冷静了些,坐在沙发上,眼神望向窗外:“我这种人怕给法律系丢脸,你之前不还说不要让我给学校丢脸吗?”

顾则桉站在贺屿对面,背光而立,脸庞被光线切出锋利的线条,没有立刻回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沉得仿佛夜里的暗流。

良久,他问:“贺屿,你觉得我会信?”

这句话落下,像是一枚钉子。

贺屿手指一顿,手上的钢笔突然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碰响。

“我每个月都得往家里打钱。”他垂下眼,轻轻吐了一口气,然后抬头:“我在县城里长大,哪儿都没去过没见过市面,读大学之后我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这样的,我觉得跟着你们特别有面子,我就是爱慕虚荣。”

空气静了几秒。

顾则桉没有动,一直看着贺屿,从头到尾,看他精心编排的语句,看他用力维持的平静,看他在坦白时不自然的眼神漂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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