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也就是突发奇想,想回去看看,毕竟像我这样,活着没啥牵挂的人应该不多了,唯一还觉得想念的只有我的猫,可惜也丢了。”

顾书迟沉默地听了一会儿,摇了摇头:“这世界上没牵没挂的人多了去了,别觉得自己多特殊。”

说罢,他又摆出一副饱经沧桑的姿态,意味深长地叹了一句:“讲真的啊,温舒白,那会儿见你爹提着那一口袋玻璃瓶子,我真挺怕他一瓶子砸你头上。”

温舒白愣了愣。

她那时害怕得根本不敢睁开眼睛,闭眼前的最后一个画面,就是她父亲扬起的巴掌。

随即,她还是摇了摇头:“我爸他虽然对我不好,但是应该做不出这么没人性的事。”

“我不是针对你爸啊。”

“但是人性就是最经不起考验的东西。”

他又讳莫如深地凑得离她近了些:“你那会儿都没注意到吧。”

“他刚被人拉走的时候,我看见他伸手捞了一把那他口袋里的啤酒瓶,要不是你那些邻居拉着劝着说一会儿警察真来了,指不定他那瓶子砸我们谁身上呢。”

“我说你还是理你那个爸远一点,你知不知道他后来......”

话到一半,他察觉到温舒白脸色不对。

温舒白猛地朝他回过脸去,顾书迟的话如同铺天盖地卷来的海啸。

她不可思议地张大了眼睛望着他,却完全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她没想到他居然记忆力能这么好,不仅记得那句话,连这么细微的动作也能记这么久。

甚至这一刻,她宁愿是顾书迟在这里编故事。

她的嘴唇动了动,一时间觉得自己心里那面镜子被他砸碎得满地都是,扎得她生疼。

再怎么说顾书迟也只是个外人。

愤懑、羞辱和委屈感在这一刻交织起来,她好像看见了十岁的自己无助地站在教室的角落。

她忽然憋红了脸朝他吼了过去:

“顾书迟,你疯啦?他可是我爸。你了解他吗你就这样说?”

“你一个外人凭什么对我家的事评头品足啊。”

她话都后来声音都有些颤抖。

她不知道自己在倔强什么。

她只知道自己不是想替她的父亲辩解什么,开脱什么,她就是单纯觉得自己不幸福的一面被顾书迟看到,还被他这样评价是一件很丢脸的事。

原本她以为时间过去这么久,他早该忘了。

这样的事有什么可值得记得的呢?她不明白。

所以她现在有些后悔提起这件事来。

顾书迟听着她气冲冲的口气也有些不服气,冷笑了两声:“好心当成驴肝肺。”

“我只是提醒你,少回你那个家,都这样对你了,也不知道在袒护什么。”

温舒白有太多想争辩的,但是话到嘴边她又没了底气。

她证明不了父爱,更证明不了他没有过想要要了她的命的念头。

他说罢,扭头就见她一双发红的眼,刚上来的脾气又消了去,原本还欲争两句,最后还是手一挥作罢:“是我眼花了,看错了,当我没说过,你别哭了。”

温舒白原本还能憋着的眼泪,他一说让她别哭了,那眼泪就如泉涌那般,一点也止不住。

她知道,顾书迟只是嘴上说着认了载,但话里话外都在说,他不过是不想同她争吵罢了。

但这一刻,她只觉得羞愤难耐。

不管是真的假的,她都发自心底地觉得难过。

她咬了咬唇站得远了些,自知再说下去牵扯出来的秘密也就越多,索性还是住了口,一面啜泣着一面用手背拂过眼角,蹲下身子来。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一刻的心情,只是望着那道旁簌簌作响的黄杨,想着怎么才能逃跑。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谁也不乐意再开口。

原本温舒白想问清楚的事到此作罢。

她蹲到双脚发麻也没等到他来哄她。

忽然远处有了汽车驶过的声音,温舒白仿佛寻见救星那般站起身来。

然而蹲得太久,不仅双腿发麻,整个人刚站起来的时候眼前直冒金花。

本就没恢复得太好,双腿又像是几万只蚂蚁在爬,她忽然一个趔趄往后倒去。

金花直冒的瞬间,她觉得整个世界又天旋地转了起来。

她身觉自己应该是靠到了什么东西身上,撑着她没有倒地,于是下意识地伸手想抓。

是顾书迟的车吗?

等她缓过来的时候,面前正站着下巴掉到地上的云清。

她只听云清惊叫了一声。

“你们......?”

就在这一刻,她忽然感觉支撑自己背脊的“东西”好像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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