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怎么回事?”

“听说死人了啊。”

“啊?她家孩子不是刚没了吗?”

值班法医热情地跟龍清打招呼:“哎呀,你也在还让我来干什么啊。”

“师兄,我是目击者。”龍清抱着胳膊在门口冷静地观察着。

法医全副武装,带上了橡胶医用的手套后打开屋子里的灯,将风扇关闭,尸体这才缓慢停下来。

悲剧似乎在六号楼没有离开过,何泓行心里承受力很强,但也受不了如此恶心的凶案现场。再加上晚上吃的火锅很饱,脸色铁青的站在旁边。

连屋子里的棚顶都是血点,正如龍清所说,死者腹腔里的重要器官都不见了,心脏肝脏被完整取走,但胃却被扔在了地上。

何泓行注意到血迹只停留在门前,楼道里里是干净的,女人是被挂在吊扇上被开膛破肚后才打开的风扇,何泓行特意看了一眼开关位置,

门口,行凶后离开刚好可以从门外伸手打开。

并且除了他暴力破门的痕迹门没有任何被外力打开的情况。所以说是女人开门让他们进去的,或者是专业的开锁工具。

“你要是忍不住就下楼深呼吸缓缓。”龍清好意提醒,但让人听了就是觉得不舒服。

不善于交流的人说话都有点问题。

加班的郑米目光在二人身上打量,他脸色也不太好,但还是打趣儿何泓行:“什么情况啊?”

白天这俩人就有点藏秘密的感觉,听过他们俩对发现尸体的叙述,郑米调侃何泓行:“这个点你在人家这儿做什么?”

何泓行缓过来点,没好气儿给郑米后背一巴掌:“给我副手套。”

“师弟,进来一下。”里面喊了龍清。

他换上专业的隔离服,戴上手套口罩走进了现场。女人尸体垂直挂在风扇上,女人身上没有一件衣服,光溜溜赤裸裸正如出生时的状态。

何泓行也跟了进来,站在龍清身边一张嘴都感觉血腥味透过口罩往嗓子眼里钻,忍着恶心问:“有什么发现?”

龍清按照师兄的示意,双手插入了尸体已分开的胸腔,女人的死状就像是屠宰场被杀的猪一样,他手掌摸到了特别处,很小心沿着肋骨摸索。

搅动发出黏腻声,满手都是血肉的龍清很镇定严肃:“肋骨很多断裂,但断裂面很平整,尤其是心脏位置的肋骨碎得严重,作案者手法很专业,这需要骨钳。”他抽出来手,血粘满了手套,扭过头和何泓行说:“她死亡时间差不多就是我看见的时候,尸体一般在两个小时内会硬化。”

龍清抬起女人的手臂放手,柔软的皮肉瞬间垂下晃动:“2-3小时下颌和颈会僵硬,5-5小时肩肘。”

“你说看见影子的时候或许凶手才打开风扇离开。”何泓行直觉让他突然想到了刚才差点撞车的面包车,一把拽过来旁边的郑米:“查小区口监控,找一辆面包车,白色,时间今晚。”

拍照,记录,检查痕迹指纹都在进行中。

等另一名法医将尸体放躺在地上的时候龍清看着女人相对干净的脸察觉异常,窒息会让她张开口唇,可她现在紧闭。龍清伸手掐住尸体脸颊,果然下颌已经僵硬,非常吃力才掰开,口腔里一株艳红色的花被取出。

保存完整,她分泌出来的唾液成了花朵的露珠,龍清取出后这一朵花盛开在血雨四溅的房间中。

“何泓行…”

“看见了,罂粟花。”有刑侦常识的都会知道罂粟花模样,这已经不单单是凶杀案了,罂粟花的出现更说明凶手是有计划并且这有可能是一种图腾。

很多凶手会在杀人时有特殊的仪式,何泓行意识到这不是一起案件,凶手的冷静和仪式感有极大可能是惯犯。

何泓行说:“罂粟花只有果实有麻痹作用,尸体没有明显挣扎的痕迹,按照凶残程度绝非是常人能承受的酷刑,是你第一时间发现的而不是这栋楼里的居民,她死亡时没有发出声音或者说凶手没让她发出声音。”

“血迹凝固时间很快,到咱们破门而入还有血液淌出,我怀疑死者生前注射过低分子肝素钠,医用抗凝剂。”龍清接过来话,投入工作状态的他非常认真。

龍清又把女人切开的肚皮尽量合上,两半肉软塌塌对上,抹掉血迹能看到细小针眼:“低分子肝素钠通常在医疗临床上预防血栓形成,何泓行你看这里的针眼非常明显并且有硬结,死者生前注射了很多才会形成。”随后他又把把艳红无比的罂粟花放入了证物袋。

“血液分析结果多久能出来?”何泓行听到龍清的怀疑后有了一种推测,建立在凶手极其专业程度上他们能搞来凝血剂也能搞来麻醉药物,逮捕他们或许连上一个死者胃里的钡餐也能解释清楚了。

龍清: “最快也得明天上午。”

二人投入工作后就没了针锋相对,反而有点默契配合。

旁边龍清的师兄提醒到:“也有可能是胰岛素,过量胰岛素可以导致低血糖休克,一样没有知觉,一切等检验报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