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2 / 2)

何泓行也是开车前几秒才知道,原本想等回去说也一样,没什么私心。现在被对方一问倒成了自己有问题,他解释说:“是事儿多忘了。”

既然现在事忙完了,有些“个人”事情也可以想起来了。

“我和你说追你那个事项目是不是可以开始?

“不行。”龍清的回答很快,直接扼杀在起步阶段。

“为什么?”

“我对你没感觉。”龍清回答的很直白,他对开启一段亲密关系充满畏惧。喜欢一个人或爱上一个人体验他觉得很恐怖,不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没有感受过爱意的人会对陌生事情产生憧憬吗?

不会。

“追人这事重点在追,我得开始了你才会觉得不喜欢或没感觉,然后才是拒绝我。连开始都没有,是不是有点太霸道了?”何泓行简直是歪理邪说,他追问到:“还是说我没开始你就不舒服了?”

算是点题了吧。

何泓行怀疑是自己太油腻,而真相是换其他人龍清也觉得不舒服。

“我太恶心了?”

对方三番两次救自己,龍清说不出厌恶对方的话,叹气说到:“不是,我有点累,还有多久到你家?”

“快了,你先眯一会吧,到了叫你。”何泓行一个成年人知道话题何时开始,何时该结束。余光扫了眼副驾驶疲惫安静的睡颜,不管对方能否听见,他说了一句:“有时候开始才能知道结果。”

中央空调把温度控制在25摄氏度左右,温度适宜,适合一场舒适的睡眠。这是在何泓行家里睡的第七晚,黑暗中没有一丝光亮,龍清窝在被子里也感受不到安全感。

他不知道怎么睡着的,梦里的血红突然有了图案,他被吞噬在红色烟雾中,它们逐渐形成了青面獠牙的恶鬼,他手中拿了琵琶,一弹,那样的血雾就长出来了嘴,撕咬龍清的四肢,五马分尸不过如此。

疼痛在梦里是有具体感受的,龍清知道这是梦,可又醒不过来。

他开始喊叫,那个女人又出现了,这次龍清看清楚她手臂上的纹身了,一条黑色的龙逐渐化型咬上了恶鬼,争斗让血雾翻滚。

可慢慢龙落入下风,最终被恶鬼拽着头尾硬生生扯断,女人也变成了四分五裂的尸体,血雾再度侵袭龍清。

“救我…救我…”

龍清能感觉到胳膊发出断裂的声音,他无处可逃,突然一个名字浮现,他不假思索地喊出来:“何泓行…救我!”

砰地一声巨响,龍清被吓醒猛地坐起来,浑身都是汗水。闯进来的穿着睡衣的何泓行,对方一脸紧张地问到:“你怎么了?”

门是被暴力踹开的,何泓行是想敲门进来问龍清一些事情,结果就听见对方在叫自己救命。

龍清茫然地看着何泓行,这一刻他看起来要碎了。

“没,没事,我做噩梦了而已。”门外的感应光源折射在龍清苍白的脸上,怎么看都不像是没事。

何泓行伸手搭在他的额头上,拨开被汗水浸透的发丝:“什么噩梦这么吓人?”他视线不受控制看向龍清那条白色的吊带睡裙,能看见对方男性平坦胸膛,能看出来性别,可他就是觉得很有感觉。

夜晚是容易让人吐露心声的,有研究表明在黑暗里会分泌物质,让人更多愁善感,所以当代年轻人总是在晚上emo。龍清讲述了血红色的梦,不动声色避开了对方的手:“梦里我感觉快死了,之前也做过相同的梦,但是今天有点太清晰了。”

梦里拿宝伞的恶鬼何泓行认得,那也不是什么恶鬼,那是佛教的护世四天王其中之一多闻天王。

多闻…

何泓行联想到了审讯室里丹柯曾说过他们的老大郑闻全名是郑多闻,凑巧到他感觉龍清身上似乎有些秘密。

很难说这不是命运。

何泓行问到: “你认识一个郑多闻的人吗?”

“谁?”龍清皱眉疑惑。他压根没几个朋友,这人名太陌生了。

“那三个凶手中的最后一个。”何泓行坐在床边,担忧地看着龍清:“要不要去看看心理医生,之前你和我说过福利院之前的事情你不记得了,有没有可能是你的保护机制让你忘了。”

“还有女装的问题,当然我不是反感你女装,只是发现你受到外界的刺激就会穿。我想知道和你前两次见面你为什么穿着女装?”

“在给女孩面包的前一天,我下班回家的路上撞见变态了,他在路灯下没穿裤子,在…”龍清犹豫了一下,那两个词很难堪:“手淫,很恶心。”他知道自己有问题,但是从来没有去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