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2 / 2)

“就凭我今天救了你,就凭我想你好。”

赵流柯毫不让步:“我的情况你也知道,我想拿到一个片子太难了,我只能借你的手,而且我对你没有威胁,户口的事情也可以随时迁出,我们的协议离婚不会影响到你,如果你愿意,我们也可以签条约,我只要开头的资源。”

“霍襟风,”赵流柯抬起夹着夹板、凄凄惨惨的手,一锤定音,“你自己能不能站起来你自己知道,但是今天如果你真的下了手,能不能站起来就不一定了。看在我这只手的份儿上,帮我。”

他不甘心,演戏这些东西一定有能悟到的方法,他喜欢在角色中穿梭的感觉,喜欢挖掘到最后触碰到人物内核的战栗,他既然穿了书,从头开始就是给自己一个最好的机会。

何况他的未婚夫不就是个天赋型的吗。

就在旁边,这会儿演着呢。

他对上霍襟风面无表情的脸,仿佛能刺破对方顽固的面具,看到他沸腾的心情。

第4章 情敌? 不,是威胁。

霍襟风的眼神几乎是刮着他的脸侧落下来。

赵流柯清楚,跟现在的他说话,什么人情债都是扯淡,以物易物还稍微有点道理。

果不其然,他敲着扶手的手指缓缓停下,几不可见地说:“好。”

“阿桑。”

外面进来一个保镖,相比那天杨小颖带赵流柯走的那一堆人,这个保镖更不显眼,他平凡的五官和身形仿佛和空气混为一体,在黑夜里难以察觉,连声音都低。

“老板。”

霍襟风点了点头:“看看他的手。”

阿桑走近几步,捏住霍襟风没有受伤的左腕,按了两下。

他按的方式很巧妙,让赵流柯觉得诡异地酥麻。

“神经没问题。”阿桑惜字如金。

“很好,”霍襟风语气依然淡淡的,“从现在起一直到那只手好,这期间我给你足够的资源,等手好了我一个朋友的剧也该开拍,试镜你尽管去,但是被刷下来就与我无关。”

“如果是因为你被刷下来呢?”赵流柯不依不饶。

“因为我?”霍襟风嘴角拉平,“阿桑,跟着他。”

他一字一顿。

“那你出事,我负责。”

霍襟风没走,只是后退了一些,看出他因为麻药过了疼得睡不着,问:“没别人来看你?”

“杨小颖吗,没有。”赵流柯拿出充电器给自己的手机插上电,“做完手术我睡得很沉,有人来也不太清楚。”

“对了,”赵流柯像突然想起什么,“在医院住着不太舒服,夹板拿掉之后我能回去和你一起住吗?”

霍襟风语调平平:“本该和我住,把你不该让人看的东西收好。”

赵流柯看他的眼神里就带了点兴味:“那我是不是要锁门,你的照片我还没开始收集,版本还挺多,半裸都有,你再翻我东西的话很可能会看到的?”

“随你。”霍襟风压下暴起的青筋,没有再和他攀谈的想法,“别的不用管,好好待着。”

“那以后呢?”赵流柯把视线落在霍襟风被衣服掩盖的腰部,语气平静而低,在这间病房里饶了一个委婉的小圈,“看见你那样也不能管?”

霍襟风眉心一跳,要说什么,却看见赵流柯轻轻地收回眼神。

“这可不行。”他喃喃地说,“你骂我脑残粉也行,可我就是为了你来的,你可不能在我面前有事。”

他说着像是想到什么,想说,但是脑袋一昏,就没了意识。

麻药的原因,他睡得时好时坏。霍襟风紧绷的脸在他眼前晃了两晃,世界都变得模糊。

赵流柯睡得很沉。

阿桑出门,顺便关掉灯,霍襟风就在黑夜里一言不发地看了赵流柯很长时间。

青年一上来就表明了来意,霍襟风本以为自己会拒绝,但是等他碰上才发现,他不排斥这样明艳、直接的好意。

中午的时候,瓢泼大雨,天空暗沉,青年肤白眉浓,像是突兀地从美好里闯入一个黑|暗|童|话。

他不能再把别人拖进来,他像个情绪泥淖,会把靠近的人都吞没。

赵流柯睡的时候是枕着胳膊睡的,不太舒服,抬了一下胳膊,又放下,手垂落在病床外。

大概得益于白天的大雨,现在夜里明月高悬,空气清凉,清丽的月光顺着没关的窗洒落下来。

赵流柯的手骨在月光下显出凹陷的阴影,离霍襟风很近。

男孩儿健康、平稳地呼吸,胸膛轻微起伏,带着身上薄薄的被单也轻微地晃动。他睡相有一点不乖,被单垂落下来一点,挨着霍襟风毫无知觉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