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我没有。
你就是!田全宝撅起嘴,眼泪大颗大颗掉落:你嫌我土,嫌我穷,嫌我是大山里出来的。
林潮一阵无言,和喝醉的人辩驳不清,他长叹一口气,手心隔空落在田全宝的肩膀上:我怕我会后悔,我怕你清醒之后会怪我。
田全宝转了转脸,将眼泪涂抹在林潮的浴袍上,抬起头,无辜的双眼像兔子一样看着林潮:怪你什么?
林潮喉结上下滚动,别开眼,手掌轻轻覆盖在田全宝的眼睛上:别这样看我。
田全宝推开他的手,抽搭着撒娇道:我就要看你。
林潮苦笑 一下。
田全宝挠挠头,他觉得体内有什么东西在疯长,想要顶破他的皮囊,爆裂开来。
他需要倾诉,不吐不快,如果再不将心中的想法倾倒出来,他就要窒息而死了。
我,我想说话。田全宝顺着自己的胸口,企图顺过气来。
我一定是喝多了,喝的太多了,我,我有话想和你说,我憋不住了他紧抓着林潮的手臂:你不要生气,不要怪我好不好,你不能嫌弃我,谁都可以嫌弃我,但你不可以嫌弃我。
田全宝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扑簌簌的落着。
他的心意隐藏太久了,他的性向捆绑住他的灵魂,在心底荫蔽处长眠着,林潮就像是一团火,点燃了心底滋生长满的杂草,让他真正的田全宝得见天日破土而出。
他渴望那团火焰,渴望他的光亮,渴望他的温暖,怕远了无法窥探,又怕近了离他而去,就这样若即若离的纠缠着。
今天,酒精催发了火,连他心里的那团火也点燃了,他想把自己的心剖给他看。
他注视着林潮,眼神越来越炙热,眼底的火焰几乎喷薄而出。
第21章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可能嫌弃你。林潮拍着田全宝的后背,他最近越来越奇怪,总会患得患失,像一个怕被抛弃的孩子。
田全宝推开林潮,抹擦掉脸上的泪水,正襟危坐,他张开嘴,嗓子里像塞了一团棉花,说不出话。
尝试了几次,终于能发出一点声音,他拼命压抑着心跳,用尽所有勇气 。
其实我是同性恋。
二十年的人生,这三个字像文字狱的禁忌,从不敢轻易宣之于口。
田全宝像是被抽干了力气,颓然的坐在床上,说出了最后也是最难的一句话。
我喜欢你。
等待着最后的审判,他木然的坐在那,不敢抬头看林潮的脸。
一切都结束了,他再也没有一丝念想,终于连他也要离他而去了。
下一刻,强大的冲击扑面而来,田全宝瞪大眼睛来不及呼喊,嘴就被封住。
滚烫的气息喷洒在脸上,湿热的触感充斥口腔,两个毫无经验不得要领的人凭借着本等相互索取,生疏的你来我往。
田全宝的脑子越来越晕,越来越晕,这一切都像梦一样,这个在他眼前闭着眼睛沉醉其中的人真的是林潮吗?与自己厮1磨的滚烫柔软的唇,禁锢在自己腰间强壮有力的手,与自己相贴的炙1热狂跳的胸膛。
梦幻又真实。
胸腔内的空气都被吸走了,口鼻来不及吸气,田全宝越来越晕,整个人软成了一滩水,倒在床上,林潮也欺1压而上。
不知多久,林潮放开田全宝红1肿的唇,擦去他嘴边的口水,支着上半身,在十公分的上方,静静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田全宝不傻,成年人的世界不需要太多语言,此刻,他已然什么都明白了。
为什么林潮对自己这么好,为什么永远让着他,为什么他愿意为自己出头,亦或者为什么在那天问他对同性恋的看法。
田全宝抚上林潮的脸,目光灼灼:你也和我一样是吗?
在行动面前,语言永远苍白无力,林潮不再给他喘息的空隙,掐着田全宝的下巴,再一次深吻上去。
窗外大雪纷飞,蓬松如鹅毛般铺了满地,有孩童惊喜叫道:妈妈,下雪了,下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