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没有,小时候吃过的早忘记了,你看着点,你点什么我跟你吃什么。”
“那就际头扁肉吧,刚看见好几桌都在点,还有这个,一捧雪,这么诗意的名字,应该不会难吃。”
老板冲后厨喊:“扁肉两份,雪两份!”
扁肉先上桌,前后也就五分钟的样子,老板从传菜口端过来,边走边嚷:“让一让、让一让、滚开的,小心烫!”
其实就是馄饨,卖相很不错,汤底清透,上面飘着小葱花,陈挽峥擦着筷子,“这跟馄饨有什么区别?”
“每个地方叫法不一样吧。”
陈挽峥点头,舀起一颗连带着汤一起送入口中,岳临漳连忙制止:“烫……”
这边话音未落,陈挽峥刚入口的馄饨被他吐了出来,他张着嘴,“斯……烫死我了!”
岳临漳燕鱼笑他,“心急吃不了扁肉。”
“好烫好烫,快帮我看看有没有烫红。”
说着他往岳临漳那边靠,伸出一截舌头,含糊道:“红了吗?有点痛。”
小小的方桌不足半米,岳临漳能看清他舌头上健康色的纹路。
太近了。
近到岳临漳觉得热。
他站起身往店内冰箱走,“老板,拿瓶水。”
又走回去,拧开盖,“含口冰水。”
含了几秒,吐掉冰水,他再次张口,“帮我看看还红不红?”
离得太近,两人呼吸好像在打架,岳临漳只觉得衣领瞬间小几寸,他是怎么做到又无辜又诱惑的?
“不红。”
逗够了,陈挽峥坐直身体,待扁肉稍凉后再次品尝,确实味道好,爽滑有嚼劲,一捧雪上桌时他眼前一亮,老板端过来的时候远远看过去如一团白雪盛在盘中,尝了一口,甜而不腻。
他问岳临漳:“这是用什么做的,我在别的地方没见过。”
岳临漳介绍:“奶奶做过,配料其实很简单,糯米,红豆,猪油,白糖,糯米和红豆分别蒸熟,猪油热锅,倒入糯米炒香,期间分几次加入白糖,甜度看个人口味,炒入味备用,而后再来制作豆沙,跟炒糯米一样的制作方法,一直炒到水份蒸发干,最后炒好的糯米铺在碗底,一层糯米一层豆沙,就成了我们现在吃的一捧雪。”
“听起来好复杂,你会做吗?”
“没做过,应该不难。”
陈挽峥冲他笑:“那有机会能吃到你做的吗?”
岳临漳不看他,“有机会可以试试。”
第13章
这顿陈挽峥抢着买单,说是喜欢甜食,岳临漳发现他其实吃的很少,吃完往回走,一路经过几家油炸小吃的摊位,他每样要一份,每份尝一丁点儿,其他全打包起来给岳临漳。
岳临漳拎着满手袋子,说:“不吃别再买了。”
“可是我想尝尝,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尝尝多可惜,我不是故意浪费食物,是不能多吃。”
岳临漳语气柔和不少,“是因为要保护嗓子吗?”
“嗯,我特别容易上火,一上火喉咙痛,一痛没法儿唱戏,一年几不了几回。”
难怪上回油条他只看着没敢吃。
返程经过一家花店,陈挽峥进去挑了两束花,一束洋甘菊,一束凯特琳娜玫瑰。
原路返回,陈挽峥坐在后座抱着两束花,洋甘菊随风轻舞,黄色的凯特琳娜玫瑰像高贵的公主,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经过榕树小卖部,这次俩人都没有戴口罩,也没戴帽子,车轮从小卖部前碾过,只留下花的舞姿和陈挽峥在后座的浅笑。
大妈们目送单车行远,开始新一轮的交头接耳。
到宋宅门口,陈挽峥将凯特琳娜玫瑰和其中一个白瓷花瓶送给岳临漳:“给,花是今天的跑路费,花瓶是花的附赠。”
岳临漳从来都不知道男生也能这么喜欢买花,在他看来花只作节日装点用,平日里买花纯属浪费。
陈挽峥不一样,花在他手里并不突兀,像是理所当然应该被他捧在手里。
岳临漳接过花,“你一直很喜欢花?”
陈挽峥忽然凑近,发梢扫过岳临漳肩膀:“不止是花……”
呼吸间尽是花的暗香,“但凡好看的,我都喜欢,譬如你……的脸。”
岳临漳刚想说话,又被陈挽峥抢过去:“开玩笑,别这么严肃,不过你确实长得好看,好了,我回去了。”
“哦,对了,瓶插鲜花水不要太多,瓶子的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
“好。”
没人说话,又变的空虚。陈挽峥不喜欢在太大的房子待,一个走走停停,在一家小店吃了碗面,在一处凉亭就着带着热气的风小睡了一觉,古镇民风淳朴,就这么睡着包放脚边,睡前怎么放,醒来还是原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