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2 / 2)
“不要了,我还有很多。”
岳临漳依旧没放手:“什么时候再煮酸梅汤?”
“你不是嫌酸吗?”
楼下传来奶奶的声音:“阿临啊,最近蚊子多,昌伯自己做了蚊香,用药材做的,一点就没蚊子,给你点上。”
“奶奶上来了。”
房间无处可藏,奶奶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岳临漳随即抱着陈挽峥滚进蚊帐中,拿起薄被往两人身上一盖。
楼下传来木楼梯吱呀作响的动静,月光透过蚊帐的花纹照在两人身上,陈挽峥看见岳临漳的脸上映着小小的蝴蝶形状,嘴角映着的是四叶草,月光似乎格外偏爱他,不多不少,刚好令人怦然心动。
陈挽峥察觉岳临漳的绷紧,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他的喉结。
岳临漳喉间溢出细若游丝的哼声,拍了拍被子里的人,低声:“别动,乖一点。”
一声“乖”成功取悦小狐狸。
脚步声停在房门前,门轴发出干涩的转动声,陈挽峥能看见奶奶的身影立在纱帐外,老式布鞋与地板摩擦出沙沙的轻响,刚想动,后腰却被人托住,力度不轻不重,像是安抚,又像是禁锢。
“睡了?” 奶奶悉悉窣窣点着蚊香,浓浓的药草燃烧后的味道升起,奶奶轻手轻脚退出房间,嘀咕着,“今天睡的这么早,看来是累着了。”
陈挽峥掀开被子,“热死我……”
“嘘!”却被岳临漳的手按在唇上,两人的呼吸在帐内交织,混着青草香的气息,令人眩晕,“奶奶还没走。”
陈挽峥顺势咬住他手指,热气扑在他汗湿的脖颈,“奶奶已经回房间了。”
耳尖被陈挽峥呼出的热气烫得发麻,现在房间只剩下他们二人,他却没有放开陈挽峥的意思,依旧半抱着他,“吓到了吗?”
陈挽峥的后背贴着冰凉的竹席,“并没有,该吓到的是你,不然你手抖什么?”
岳临漳听见自己紊乱的心跳声混着老座钟的滴答声,在狭小的空间里此起彼伏,陈挽峥向来行事潇洒,总能率先掌控局势,而这一次,岳临漳不愿再甘拜下风,一阵夜风穿窗而入,帐幔轻扬,裹挟着屋内暧昧的气息,他不再犹豫,倾身向前,将满心的不甘与情愫化作炽热的吻,重重地印了上去。
陈挽峥咬着牙去推他,却被顺势扣住手腕,在月光漏进的缝隙里,望见对方眼底翻涌的温柔与爱意。
老座钟恰好敲响十一下,混着窗外蛙鸣虫叫,将这隐秘的悸动,悄然揉进了夏夜绵长的梦里。
段晨打着哈欠敲响陈挽峥的门:“你今天怎么没做功课?”
“睡过头了,今天偷懒一天。”
段晨指着他的唇:“你嘴怎么了?上火了?都说让你不要乱吃东西,我要记下来,回头跟师傅告状。”
陈挽峥摸了下嘴唇,昨晚那人压着他吻了将近二十分钟,分开时甚至感觉不到嘴唇的存在,又麻又酥。吻到最近,他们谁都不敢动,甚至不敢面对面,生怕顶到对方,相互背对着,直到平息,才敢送他出门。
“咦?不对啊,你这不像上火。”
顿了顿,段晨似是恍然大悟:颜与“蚊子咬的吧,我去买蚊香。”
陈挽峥摊手,这傻子,还没到能恋爱的年纪。
夜里,突发暴雨。
那雨像不要命似的下,吵的段晨叫头痛,陈挽峥起床搬花、检查有没有漏水的地方,段晨帮忙:“怎么感觉哪里都有水,院子里每个地方都像河一样。”
“但是没有积水,古人的智慧啊,四周都是排水沟,看着整个院子像海一样,实际水排的很快。”
把院子里要搬的东西搬回屋,陈挽峥下意识瞟向岳家二楼,屋里亮着微弱的光,依稀能看到他的窗半掩着,没有关实。
不应该啊,这么大的雨,岳临漳应该会关窗,还会在看到他这边院子灯亮起,过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
没有纠结,打给岳临漳,无人接听。
“不应该啊……”
段晨湿了一身,“你给谁打电话?这么晚了。”
“你收拾下先睡,我出去下。”
“这么大雨,你去哪……”
回答他的只有消失在雨里的残影。
岳临漳终于空下手,接通电话,听筒里便滚来惊雷般的雨声,“临哥儿,你在哪儿?”
这大半夜的,他在外面?
岳临漳从梯子跳下来,焦急之下差点滑倒,“先告诉我你在哪!别乱走,我马上来。”
陈挽峥说出具体位置,听话地避回屋檐下,奈何雨实在太大,伞面在狂风中 “啪” 地翻成喇叭状,转眼被卷进巷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