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纪时愿还是有些不自在,逐客令下得坦荡又无情,“你站这儿我还怎么玩?”
“刚才在外面,不是玩得挺起劲?”
“刚才射的就是普通的靶子,现在爆的可是——”
你和岳狗的狗头。
纪时愿停下不说了,表情精彩纷呈。
沈确抓住了她因底气不足而惶然的几秒,上前撕开岳恒的贴纸,露出自己的高清照。
空气安静下来。
纪时愿强装镇定地去寻他的脸,他还是那副泰山崩于前也能面不改色的模样,她却微妙地读出“我说你怎么不要我这活靶,敢情早就有了替代品”这层意思。
纪时愿咽了咽口水,“你可千万别误会,我这只是为了不浪费子弹,”她越说声音越小,“一枪爆两个狗头,多值。”
沈确听清了,但没往下接,用难辨喜怒的语气说了句:“在国外待了四年,现在不怎么爱吃甜食,就爱酸辣口味的东西,也不爱往身上塞花花绿绿的配饰,把我的照片当成靶子泄愤这点倒是没变。”
纪时愿一愣,瞬间如临大敌,短时间内没忖明白这人是怎么知道这事的,难不成以前监视过她吗?
她越想越恶寒,眼睛像破裂的玻璃珠,等到不可置信的情绪碎了一地,就只剩下夸张化后的惶恐。
“赵泽跟你打的小报告?还是我二哥?”
这几个人老爱混在一起,真是蛇鼠一窝。
“没人告诉我。”
那就是他自己发现的。
纪时愿扬起脖子,“我就把你当靶子怎么了?你能少块肉吗?”
理不直气还壮是纪大小姐的优良品德,这声过后,她的底气回来不少,“多少人想被做成我的靶子都没有机会,你有这个资格,那是你的福气。”
说话的同时,她也不忘去观察沈确的反应,只见沈确扯了下唇,“你想怎么拿我当靶子,都无所谓,但别在我脸上贴这种垃圾。”
他往前迈了一小步,右脚恰好踩上岳恒的大头照,白皙的脸上留下黑黢黢的脚印,看着更加碍眼了。
纪时愿心情有些复杂,“哦”了声,“你别后悔就是。”
既然阴暗面已经被他戳破一角,她索性破罐子破摔,找到等比例定制的“沈三专属”立牌,端端正正地架好,先朝沈确递去一个挑衅的笑容,紧接着手起刀落,软质弹丸飞了出去。
第一下在额头,第二下在心脏,至于第三下……
空气再度陷入沉寂。
纪时愿从小接受的是名门闺秀的教育,唯一的变量因素沈确出现后,她学会了所有离经叛道的手段,后来母亲去世,她一半的身体缩回进体面的保护壳,就算发脾气,也没法当人的面说出太低俗的口语词汇。
就像这会儿。
她幸灾乐祸地扬起眉毛,又蹦蹦跳跳地凑到沈确身边,一面拍打他的手臂,一面用提了八度的音量说:“沈三快看!你的dior被我爆了!”
【作者有话说】
“回忆就像摇晃一壶的浊水,倒出来时,所有的细节都混淆了”改自“梦是说不得的,说了犹如摇晃一壶浊水,
倒出来时所有的细节便都混淆了《流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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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射击馆那天过后,北城接连下了近一周的雨,楼房全都黏糊糊地融化在雨雾中,空气闷热而潮湿。
纪时愿恐惧大海,也讨厌雨水天气,那几天她都窝在东山墅里躺尸,期间陈薄安送来一幅画作,美其名曰是放她鸽子的赔罪礼。
这幅画应该是陈薄安激情创作下的产物,从未对外展出过,画的是一个站在漆黑走廊上的少女,乍一看背对着镜头,细品,更像是用浓密的黑色长发遮住了脸。
画风阴暗诡谲,越看越瘆人,给纪时愿一种这人马上要拨开长发,睁着猩红的一双眼,从画里走出来的错觉。
她毅然决然地让佣人将画包装回去,再寄给沈确,用的由头也好听:爆他dior,心有愧疚,特此送画作一幅,聊表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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