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2 / 2)

话题到这儿又断了,纪时愿忍不住挖苦道:“你在别人面前能说会道的,说的还都是好听话,怎么就对着我,嘴巴跟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敢情我上辈子是你的靶子吗?”

沈确没往下接。

得,机关/枪没子弹了。

纪时愿撇撇嘴,也不再说话。

沈确今晚是自己开车来的,没沾酒精,回程也是他担下司机的职责。

车辆行经的路线两侧风景陌生又熟悉,给了纪时愿恍若隔世的错觉,她不确定地问:“这是去你家的方向?”

沈确极轻地嗯了声。

纪时愿忘记刚才那茬,指着自己鼻子问:“你不先送我回东山墅?”

“不是你说的要上床?总得找个安静的地方。”

沈确抽空分出半个眼神看她,“还是说你想在纪叔眼皮子底下和我做?”

这句话咬字格外清晰,仿佛和死对头做|爱这事跟谈论天气无异,纪时愿心脏处传来响彻云霄的轰鸣声,等跳动的节奏恢复到正常指数后才开口:“说得好像你那儿没别人一样。”

“我家只有钟点工,”沈确给出个大致时间范围,“晚上八点到第二天早上十点,都不会有人来。”

“……哦。”

沈确又瞥她眼,她脸上的惶然没能被幽暗的灯光遮盖,迟疑几秒,他在拆穿她虚假的镇定和装聋作哑间选择了后者。

四十分钟后,车开进庄园,在别墅门口停下。

这地方大得出奇,除门卫外,空无一人,灯架在树影间,光线随风摇曳。

别墅内部装修和四年前别无二样,还是冷冰冰的,毫无烟火气息,不像有人居住。

纪时愿亦步亦趋地跟他进了三楼主卧,忽然想起自己没带换洗衣服。

正犹豫要不要向林乔伊求助,或者问沈确借件t恤凑合一晚,沈确已经从衣帽间折返,手里拿着一条睡裙和一包一次性内裤。

纪时愿看愣了一瞬。

如果不是提前预料到她会来,就只能说明他这地方来过其他女人。

真看不出传闻中不近女色的沈三原来也是这样的人。

纪时愿在心里冷笑两声,脑袋撇到另一侧,看他碍眼的意思,“你想让我穿其他女人穿过的衣服,和你躺在一张床上做|爱,我看你是做梦。”

沈确很快意识到她又在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扯了扯唇,“我有没有做梦不知道,纪大小姐,我看你现在就在说梦话。劳烦您仔细看看,这条睡裙是谁的。”

纪时愿这才转回去。

平铺在床上的睡裙吊带款式,烟粉色,领口开得略低,缀着蕾丝花边,及膝长度。

盯了差不多五秒,她瞧出熟悉感,彻底回忆起来后,连忙把裙子拽到身后,用故作平静的口吻说:“想起来了,确实是我的。”

还是四年落在他这儿的,但她没料到他居然没扔。

纪时愿眯起眼睛,按捺着起伏的心跳问:“这四年里,你没用它干过什么坏事吧?”

回答她的只有空气。

她倏地抬起脑袋,发现沈确已经离开,不一会儿,浴室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她低头看向自己脚尖,捱到水声中断,才慢吞吞地抬起头。

沈确只围着条浴巾,上身赤裸,腰腹两道深沟一路延伸进窥探不到的地方。

纪时愿平息下来的燥火驱散心底的悔意,又开始蠢蠢欲动,逼得她抿了下干涩的唇,匆忙拿起衣物进了浴室。

洗完澡出来时,沈确叫她,“纪小五。”

她眨眨眼睛,呆呆地嗯了声,尾音上扬,是询问的语气。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对比起她的紧张,他的嗓音慵懒随性,似乎并不在意她会不会临时反悔,放他鸽子。

纪时愿这会泄露出的忐忑是真的,后悔似乎也有一点,但更多的是难以言述的期待。

就好像被克制已久的“离经叛道”在身体某个阴暗角落悄然复苏,与此同时,不断分泌出的荷尔蒙和多巴胺疯狂作祟,抚平她因紧张变皱的心脏。

“这话应该我对你说——”她拖长了音,骨子里的狡黠趁机泄露而出,“沈三,要是你后悔了,现在就可以喊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