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2 / 2)

两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纵使没喝酒,方沃也不是谢同尘的对手,没过几招,白尘绝已落入谢同尘怀中。顾及怀中之人,谢同尘没再出手,而方沃也看出自己落于下风,咬牙停手。

谢同尘冷笑:“这话你敢在他清醒时跟他说吗?”

方沃纵使再心虚,此时也要装得胸有成竹,毕竟让谢同尘不爽就是成功:“只怕我问了,你不敢听。”

谢同尘笑了一声:“我是哥认下的弟弟,又和他住在一处,你又是什么人?”

方沃怒道:“我是尘绝的朋友!我认识尘绝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

谢同尘语气平淡:“既然是朋友,怎么哥回清石月余,竟然只见了你一次?这么算来,城南馄饨铺的李兄与哥都比你亲近得多吧。”

方沃被他堵的说不出话,一腔火气窝在心里只得勉强道:“你也不过是仗着白大夫心肠好罢了!我倒要看看你能这样嚣张到几时!”

说罢,拂袖而去。

谢同尘却也不似他面上这般平静。他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却在意白尘绝会不会真的不喜他。

不过,不管真相如何,他记住了方沃。

深夜带着白尘绝喝得人事不省,又当面挑拨离间。

他垂眸,白尘绝伏在他怀中,酒意让他面上多了几分嫣红媚色,安静阖眼的样子看起来乖顺又诱人。

想起方沃做的事,谢同尘心中犹有怒气,冷脸咬牙捏了捏白尘绝颜色好看的面颊。

那桃花白玉般的皮肤入手细腻软滑,如同最上等的丝绸。谢同尘耳廓自顾自热起来,唾弃自己丢人,把那些杂七杂八的想法甩出脑中,将白尘绝抱回房中。

*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撒过来,如同朦胧的白雾。

头好痛……他在哪?

白尘绝揉着额角直起身,只觉得头晕目眩,昨天的记忆也断断续续的。

昨天宴会上,他喝了不少酒?不对,他也没喝几杯呀?

屋外的喧闹声打断了白尘绝的思绪,竹林僻静得很,往日只有病人来了的时候才会稍微热闹一些。

可这么早也不像是有病人,怎么回事?

白尘绝推开房门,五感先于还在醉酒后的倦怠期的理智让他感到了不对劲。

察觉到空气中细微的妖气,白尘绝如木偶般僵在那里,任由一团毛色雪白的毛茸茸向他狂奔而来。

叶子川惊呼:“让它跑了!我就说包扎这种精细活我做不来,还得让白大夫来——”

谢同尘走近:“哥小心一些,小心伤着你。”

柔软的触感在靴边瑟瑟发抖,白尘绝不可置信地拎起那一团雪白,喃喃道:“兔子……”精?

那小兔子周身洁白如玉,毛质蓬松如云,一看便非凡品。这竟然是一只开了灵智的兔妖!

虽然开得不多,还不会化作人形,懂得避着道士,却不会辨认狐妖的气息。

那兔妖不住地发抖,显然把他当作了医馆中唯一的凡人,锲而不舍地试图往白尘绝的怀里拱。

生平第一次被兔子投怀送抱,稀奇的同时又有些奇怪,却发现它前肢上满是鲜血纵横,在雪白的皮毛上十分醒目。

白尘绝摸了摸兔妖柔软的皮毛:“这兔子是哪来的,好可爱——它的腿怎么了?”

谢同尘:“伤着了。是我和师父夜巡带回来的,不是寻常兔子,而是只兔妖。见它从未伤人又修为松散,不足为患,便把它带回来疗伤。”

白尘绝动作一滞,不免由这兔妖联想到了自己。

这就是国师迟迟不对自己动手的原因吗?

白尘绝心底一酸,感觉自己似乎还不如这兔妖幸运,不知彼时身份败露,谢同尘愿不愿意像留下这兔子一样,留下这段兄弟之情。

因此他并未言语,抱着它走向医馆。

见他接手,叶子川放下心来,他全然没多想,在他身后道:“那就麻烦白大夫了——”

兔子在他怀中安顺了许多,兔本就是温顺的生灵,即使成妖也大多无害,甚至连攻击手段也欠缺,难怪几人会安心将它带回来。

他查看伤处后,着手准备处理兔子身上的伤处。那兔妖既然开了灵智,知道白尘绝是在为他疗伤,乖顺得很。只是没过多久,又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殷红的煞气如捕猎的蛇般探出头来,恐吓般向兔妖张开血盆大口,它已经不像往日那般形状不定,显然是有意操控的。

白尘绝回头一看,果然是谢同尘跟过来了,乌泱泱的煞气吓得兔妖发抖。

吓唬一只兔子做什么?

谢同尘在他身旁的软垫落座,自然而然地贴过来:“我给哥打下手吧?”

随着他的靠近,那兔妖似乎已经吓自闭了,而阳气的香气也似有似无地飘过来,如同一把小钩子,钩得白尘绝难受,只好赶他:“去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