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见谢同尘这样,他忍不住又想起刚到殿中时,谢同尘面上肃沉避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一时脱口而出:“我只要一个……”

“——你今日怎么了?”

谢同尘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变化,像是表面的一层完美无瑕的,坚固的冰壳动容了些,他沉默了片刻:“兄长是在关心我吗?”

白尘绝气急:“你还见我关心过旁的什么人?”

“兄长对什么人都好心。”谢同尘除了控诉,眼中似乎还有旁的一些东西,晦涩难辨的情绪让白尘绝一怔。

“兄长在清石的时候便不收什么药钱,引得周围五邻三舍,不管什么人都来求药。见了国师心善留他们住宿,见了兔妖也要心软,就连谢睿也能蒙你垂怜,放他在青丘自由。更不必说——”

更不必说白觅安。不必说那群狐妖。

白尘绝像是没看出眼前人的妒火中烧:“我、我不是——”

他刚想说帮有些人只是为了攒手镯中的功德,却又想到自己最初救谢同尘也只是为了积攒功德。

就这么一迟疑,谢同尘像是失去了最后的顾及,缓慢开了口:“兄长不是问我怎么报答吗?”

“我们人族常言,滴水之恩,以身相报……”

这不对吧!!!

他的眼前开始模糊,谢同尘的声音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兄长,别再离开我了。”

——别再因为其他人离开。

白尘绝强撑着意识,试图与之对抗,他的指尖都深深掐入了手中,艰难道:“……为、为什么?”

谢同尘的回应是掰开了他掐入皮肉的五指,珍之又珍地吻上了他掌心的血痕,舌尖从掌心擦过,留下一连串湿润的吻轻。

白尘绝终于撑不过去,彻底陷入了昏睡中。他所处的怀抱温暖又陌生,陌生得让他在睡梦中都难以抑制得蹙紧了眉,像是在无声地询问。

谢同尘将沉睡的爱人深深地拥进怀中,像是赌上一切,朝不保夕的赌徒,只为了短暂地拥有那一个珍宝。

“……兄长、兄长……”他低低地呼唤着,面上弥漫起奇特的红晕。

……

陌生的床幕。

金灿灿的,看着真不错啊。

白尘绝恍惚了半晌,才缓缓发现大脑是自己的脑子,意识也缓缓回笼。

随后,断片前发生的一切,如巨浪惊涛拍岸般狠狠冲刷着他的狐脑。过往发生的记忆走马灯一般出现中脑中。

他昏过去了,怎么回事,为什么,发生什么了啊?谢同尘人呢?

他茫然地坐了起来,发现自己的发冠被拆掉了,黑发温顺妥帖的垂下,甚至弥漫着淡淡的香气,像是被人涂抹过保养的油膏,丝绸般顺滑地垂在身后,只是因为刚刚睡醒而有些蓬松。

手脚还有些发软,甚至站不起来。白尘绝用胳膊在床上往前爬了两步,很快他就发现了最不妙的地方。

“咣当——咣当——”

一条细细的金链在空中回荡着,一边拴着床柱,一边扣在他的脚踝上。偏紧的金扣甚至在白皙细腻的皮肉上留下了暧昧的红痕。

冰冷的,坚硬的。

白尘绝看向回荡的金链,双眼因为呆怔而显得格外软糯可欺。

……谢同尘把他锁起来了。

——就因为他出去骑了骑马?

白尘绝不可置信,难以理解。

就算谢同尘不想他骑马,也可以和他好好说一下,为什么要把他锁在这里?

寝殿内的动静不小,很快引来了宫人。白尘绝等着宫人去回报给皇帝,等着谢同尘出现。他在不远处找到了一罐小小的膏体,香气似乎与他发丝上的同出一源。干脆放出自己的狐尾巴,试图给尾巴做保养。

直到谢同尘出现。

白尘绝本来以为这只是一个误会或者游戏,可直到他看到对方那双沉肃淡然的双眸,他才开始意识到了什么。磕磕巴巴道:“谢同尘?”

他摸不准对方是个什么态度,谢同尘这个样子太奇怪了,也有点太陌生了,甚至陌生到让他有些害怕。

因此他小小的痛呼一声,试图给对方展示自己脚踝上被扣出的红痕,可怜巴巴道:“好疼……”

实际上并不疼,金扣扣得严丝合缝,只是他过于皮薄才显得似乎非常明显。

谢同尘没有拒绝着送上来的奖赏,他的手掌只需阖拢就能把眼前人纤细的脚踝全然握住,甚至还有盈余的空隙。

那么纤细,脆弱而惹人。

白尘绝感到青年手上的细茧摩擦在皮肉,有一种分外古怪又舒适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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