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2 / 2)

“求狐仙大人庇佑。”

“小狐是青丘界月华阶大长老府白尘绝,今来告扰,诚盼狐仙垂怜。”

“一愿庇佑吾爱谢同尘所愿皆成真,二愿庇佑小狐和谢同尘发间同雪,长长久久。”

雨后初霁。

天色晴朗一片,京城红瓦的积水上映着有些刺目的日光。

一个身形隐匿,一身青衣的身影在宫墙上掠过,身形诡谲,来去如风,没有惊动巡逻的任何人,看起来像个江湖中的顶级高手。

唯一奇怪的时,他斗笠上还套了两个洞,从中支棱出挺立的白色狐耳。

此人正是白觅安。

准确说,是刚刚从兄长有了心上人的打击中振作出来,刺探敌情的白觅安。

宫中宫殿众多,饶是白觅安懂得追踪身形的法术,也花了一阵子,才定位到白尘绝所在的宫殿。

皇宫之中大多都是凡人,他就算直接从对方面前晃过去,凡人都难以追随到他的身形,因此他潜入的也相当随意,三下五下掠至屋檐。

腿上却骤然一痛。

刀划般的痛感让白觅安差点从屋檐上摔下去,不用低头他也能明白对方是谁——又是那个他最厌恶的人族!

而且此人竟然刚刚从兄长的宫殿中出来。

他跃下屋檐,死要面子活受罪地装作根本不痛的样子,冷脸道:“……谢、同、尘。”

一字一顿,咬牙切齿。

李广福吓了一跳:“护驾——护驾——”

周围的侍从被忽然出现的这个人搞得大乱,侍卫拔刀将谢同尘护住,将白觅安围困。

谢同尘淡淡道:“无事,散开。以后见到这个人,不必拦他。”

众侍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个直呼陛下名讳还乱闯宫闱的人是什么身份:“是!”

白觅安现在见到谢同尘便觉得烦,今日不知为何尤甚:“你从我长兄殿中出来作甚?”

谢同尘挑眉:“我能作甚?倒是你。白长老,你也太没大没小了。”

白觅安本以为他会说自己乱闯宫闱之事,又或是让自己叫他陛下,遵守宫廷之礼。

却不料,谢同尘莞尔:“白长老应当叫我哥夫才对。”

白觅安:“……”

他是狐族的大长老,岁数已有百余年,平日里俗事大多都已冷眼相看,在心底翻不起一丝波澜。

唯有面对谢同尘,总能让他从心底爆发出强烈的怒火。

他感觉自己被雷劈了。或者说,还不如被雷劈了。

白觅安的话仿佛从牙缝中挤出来的:“谢同尘!少胡说八道,我兄长怎么会喜欢你?你有名分吗?”

谢同尘:“我还有要务在身,恕不奉陪,白长老不如自己去问。不过,兄长现在正睡着,白长老莫要惊扰了兄长安睡才好。”

“惺惺作态!”白觅安拂袖而去,但还是压低的声音进殿。

他有意压低了脚步声,殊不知刚才在殿外闹出那么大动静,白尘绝早就醒了。

甚至有好事的宫人,已经告诉了白尘绝,陛下在来的这位客人面前自称哥夫了,白尘绝哪还能不知道来人是谁。

白尘绝先是吓了一跳,怕谢同尘做的那些事被白觅安发现,再一看才知道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全撤了。

他的担心自然也是白担心了,那他又重获自由了?

可他只是睡了一觉啊。可能谢同尘的情绪就像暴风雨一样,来的快去的也快,才让人如此猝不及防吧。

帝王心,海底针……

还没等白尘绝感慨完,白觅安就已经进殿找到了他。

眼前人几乎满脸写着“他要告状”,黑着脸开门见山道:“白尘绝,一定要是那个人族吗?”

“你若是喜欢长相俊朗的,那种虽难找,我也能为你找来。”

白尘绝没想到自己一醒就要断官司,醉后的眩晕仍然存在,只是所幸竟然没有头痛。

他按了按太阳穴:“……他又怎么得罪你了?”

他一开口,白觅安就嗅到了潜藏的酒气,敏锐道:“你喝酒了?是不是那个人族灌你酒?我就知他用心不良!”

“没有喝酒,不是他灌的,你先说。”

白觅安还在气殿门外称谓的事,白长老从小到大都未受过这样的气:

“这样阴狠狡诈的人族,万不可给他名分!先前他没有名分,都要折腾成这样,动辄不是出兵就是通缉,这样的男人能要吗?”

“……白尘绝?你怎么不说话?”

白尘绝还在头晕,不是很想理他。酒真不是好东西,他以后万万不会沾酒了。

至于白觅安说的话,他一句也没听清,什么“人族”什么“名分”的。

“对了,你倒是提醒我了。”白尘绝按了一会太阳穴,忽然脑袋一亮,似乎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