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或许是喝过酒的缘故,周蝶这个点就犯困。
她刚解开安全带,就感觉右侧车窗一道凌厉黑影压下来。
贺西承俯身拉车门:“你喝醉了。”
周蝶迟疑:“可是我头现在不晕了……”
“可以走直线”这句话没机会说出来,因为贺西承一手搂过她的腰,一只手从她胳膊下穿过去,抱起来就往前走。
私人地库到上层公馆区就一层电梯。
她躺平地把脸埋他胸口,打哈欠:“贺西承,我收到你的转账了,这次怎么这么多?”
他一只手抱她,一只手拎着她的细跟鞋:“今年赚得多,还有年底分红。”
“你们公司就发年终了吗?我的年终奖要下个月底呢……而且我最近手头有点紧。”她碎碎念,“你下次不要往家庭消费卡里打这么多钱,我有点压力了。”
“打多少就用多少。”他按大门解锁,进去,“当庆祝你升职,调回南港了。”
就算是庆祝,那也是好大一笔钱,甚至能全款拿下她想买的楼盘。周蝶当时在办公室里收到银行信息后,数了好几遍诱惑她的那一排0。
他们收入不对等,婚内所有消费都是刷这张卡,彼此都会打钱进去。结婚以来,她并没有清高地将支出aa制。
但这笔钱,周蝶还真不打算动。
除了一点点骨气外,她觉得给妈妈买房这件事得自己全承担,这样离婚后也能安心点。
进了浴室,贺西承把晃着尾巴的金毛赶出去,看向趴在浴缸里的周蝶:“脱。”
“……”
浴灯好亮,她明明喝了酒,却比清醒时更敏感:“——我还是自己洗,啊!”
男人蓦地咬她侧颈,留下齿印:“不是说了吗?你喝太醉了,我不放心把你一个人留浴室里。”
周蝶捂着脖子,负隅顽抗:“我觉得我们有点太频繁了。”
贺西承挑眉:“什么频繁?”
“就那个,之前都是一个月才五次。”她试图讲道理,“但我回南港后,一个礼拜都不止五次了。”
他憋着坏笑,看她谈判:“腻了?”
周蝶撇嘴:“……身体很酸,我上班巡场都没力气了。”
贺西承调试水温,倒浴盐,看她还警惕地抱着膝盖,他失笑:“不做,真的只是给你洗澡。”
周蝶看他真不打算出去,思考片刻,放弃抵抗地抬手让他脱衣服,背过身去接受服务。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热水淋下来时,贺西承手摁在她酸乏的肩颈上。
她回想起今天的婚礼还挺有趣的,新郎新娘恋爱长跑多年,因此有很多追忆青春往昔的环节。
周蝶突发奇想地问:“贺西承,那你读中学的时候写过情书吗?”
他捞起她湿掉的乌发,脸色淡然:“写过。”
她很惊讶:“你居然也会写情书吗?”
“我为什么不会写?写情书很简单啊。”
“不是,我是说没料到你居然追过人。”周蝶感觉怪怪的,又问,“那你写的内容是什么?”
贺西承:“这么好奇,难道你没收过情书?”
“收过一、两次……”
周蝶在学校是不近男色的高岭之花,同学们会觉得她好看,但也都笃定她不好追。
而且一般人也不敢去打扰每天都很努力学习的学霸。
她试着回忆:“不过我也不知道那算不算情书。有一封是让我放学别走,可能是找我茬儿的。”
“……”
“还有一封确实是粉色信纸。但只有一行英文字,还不是手写的。”她说,“butterfliesinmystomach.”
贺西承低声翻译:“心动的感觉,是胃里飞舞着一千只蝴蝶。”
直译是“蝴蝶在我胃里”,会让人摸不着头脑。其实这是一句英文俚语,相当于“小鹿乱撞”,表示动心的意思。
周蝶听见了,点头:“对,但我当时没学过这句英语,不知道这是表白心迹的意思。”
他哑声:“后来呢?”
“没有后来,那张纸被我随手夹在书里,不知道哪去了。”她坦言,“我学生时代还挺安静的。扯远了……不是在说你吗?”
贺西承拿起浴球擦过她的肩胛骨:“我的学生时代很吵吗?”
喝多了,话也多。
周蝶趴在浴缸边纠正道:“不是吵,是轰轰烈烈吧,我还挺羡慕的。”
她记得学生会自制的校园报上,有个夹缝版面。登过冷笑话,也登过几句少女心事的匿名来稿。
其中有一句很有名,被多次传诵。
[迷恋贺西承就像迷恋狂风暴雨的礼拜天,我只要那秩序崩坏的一瞬间。]
因为少年太张扬,运动会领头抗班旗,背越式跳高拿第一,占领青春杂志小说的首页封面……他像一颗热烈的火星子,轻而易举就燎烧大片枯燥荒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