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2 / 2)

她摘下警帽拍在桌上:“王弢,你嘴贱是吧?行,按《治安管理处罚法》第六十六条,嫖/娼要件是金钱交易,来!”

她一把拉开自己工位抽屉,抽出工资卡甩过去,“查我流水,查他账户,看看有没有一笔‘服务费’转账,要是查不出……”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全场每一个躲闪的脸,“你这就是诽谤警务人员,构陷公民名誉,要不要我现在帮你打纪委电话备案?”

因为愤怒,她的声音陡然拔至顶点:“王弢,穿上这身警服的第一课是什么?是尊重事实,尊重公民。”

她指向审讯室的门,“里面那个人,可能是清白的公民,也可能是关键证人,你用一句‘叫鸭’就把他钉在耻辱柱上,把同事的证词当黄色笑话?你的正义感哪里去了?”

整个办公区死寂一片,空调的嗡鸣声被无限放大。

那些黏腻的窥探、下作的臆测,全部被温焰砸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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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酒吧因为发生命案,已经暂时封场,服务员躲在吧台后面百无聊赖地刷起了手机。

温焰过去,敲了敲吧台,“这儿有监控吗?”

“监控?”服务员眼皮都没抬,“早八百年就成摆设了。电线老化,老板嫌贵不肯修。”

“那出事的房间,平时都是江远舟打扫的吗?”

“不是他”,服务员总算抬起了头,“你这样问,我就有印象了。今天中午十二点半左右,负责打扫的清洁工章阿姨回来过一趟,说是落了东西。”

温焰捏着笔录本的手指一顿。

这就怪了。

既然章阿姨中午回来过,又该是她当班,怎么偏偏是临时顶替的江远舟撞破了命案现场?

她摸出手机想再核对时间,屏幕却先一步亮起来。

“喂?”江远舟的声音有点喘,背景是街头的嘈杂,“我从警局出来了,刚办完手续。”

“站着别动”,温焰语速飞快,“我在酒吧,现在过去找你,有要紧事问。”

半个小时后,温焰的机车一个急刹停在江远舟跟前,她把头盔的面罩打上去,问:“章阿姨到底为什么找你替班啊?”

江远舟抿着唇回忆了一下,“今早十点,她突然打我电话,咳得厉害,说烧得爬不起来,又不敢跟酒吧请假,求我替她开个门做客房清洁。她在我困难的时候帮过我,借了我一千块垫医药费,所以我就去了。”

温焰想起服务员的话。

中午十二点半章阿姨回过酒吧,但早上十点还病到不能下床?这高烧退得也太蹊跷了。

她把头盔递给江远舟,“你知道她住哪儿吗?”

江远舟点点头,“去过一次,老棉纺厂后巷,我给她送过老家带的土鸡蛋。”

“上车!”温焰油门一拧,机车轰鸣着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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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疑点重重◎

当机车开进筒子楼密布的旧城区时,温焰一眼就看见了巷口那辆顶灯闪烁的救护车。

几个白大褂正抬着担架往车上推,围观人群嗡嗡议论。

“让让!”温焰停好车,和江远舟拨开人群往里挤。

担架上的人盖着氧气面罩,花白头发散乱地黏在汗湿的额头上,正是章阿姨。她脸色灰败,一只枯瘦的手从担架边沿软软垂下来。

“怎么回事?”温焰拦住关车门的急救员。

“高血压惊厥,邻居发现时人都抽搐了”,急救员朝着筒子楼大喊,“病人家属呢?跟个人!”

有个端着饭碗的大妈摇摇头:“她家没人喽!就她一个老婆子,还有个儿子叫林浩,好几天没见人影了,电话也打不通,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林浩?”温焰立刻警惕起来,“这林浩平时干啥的?住这儿吗?”

另一个大爷插嘴:“以前住,后来好像搬出去住了吧。小伙子在外面打工,具体干啥不清楚,就听章大姐提过一嘴,好像在哪个工地上干活儿,累是累点,总归是正经事。”

江远舟突然开口:“章阿姨前两天跟我唠叨儿子赚钱辛苦,说他在‘永固建材’的工地上做钢筋工。”

他记得很清楚,那会的章阿姨说起儿子,疲惫的眼睛里会难得有点光,语气是又心疼又骄傲。

“知道地方就行!”温焰二话不说,拉上江远舟就往车上跑,“上车,去永固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