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江远舟站起身,把剩下的啤酒一起收走,“你去洗个热水澡,我来煮解酒茶,待会你出来就能喝,然后好好睡一觉。”
温焰蜷在椅子上,听着厨房烧水壶低鸣。她抹了把脸,摇摇晃晃站起来。
经过厨房时,她看见江远舟正低头盯着灶火,跳动的蓝光映在他的侧脸上。
她哑声说了句“谢谢”,径直推开浴室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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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一周就要过年了,江远舟踩着凳子将最后一枚中国结挂上门框。
玻璃上有写了福字的红纸,超市买的彩灯在沙发扶手上绕了几圈,屋里总算有了点年味。
冰箱门上贴着他手写的菜单,从年三十到初七,每天菜名都不一样。
厨房里泡着的糯米粒吸饱了水,胀得白白胖胖。他刚捞出蒸布准备铺笼屉,口袋里的手机就震了起来。
随泱的声音裹着急诊室的嘈杂传来,“温焰今天追捕犯人从消防梯上摔下来,刚去医院打好石膏。现在我送她回家,你搞得定不?”
江远舟手里的蒸布一下掉进水里,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毛衣袖口。他定了定神,“麻烦你送她回来,我守着。”
他快步走出家门,看着从1开始跳动的电梯数字,连续按了多次下行键。
他在单元楼门口站了一会,见到了随泱的车。温焰坐在后排,右小腿裹着白剌剌的石膏,剪开的牛仔裤腿下露出大片青紫。
他配合着随泱从后尾箱卸下轮椅,温焰的声音从后座传来:“轮椅放这儿,我自己能跳过去。”
说罢,她单手撑着座椅边缘,受伤的右腿悬在车外,就要下车。
江远舟推着轮子转到车门边,语气是少见的强势,“坐回去。”
他俯身钻进车厢阴影里,手臂横过她后背,另一只手抄起她膝弯,打石膏的右腿被稳稳托住。
温焰整个人悬空被他端了出来,她还想挣扎,“说了我能跳……”
江远舟没吭声,但弯腰把她放进轮椅的动作像在安置易碎品。
一直到家里,江远舟都没给她尝试自己活动的机会。他的动作很利落,最后把她平放在了铺着格子床单的床上。
只是,他的脸全程都绷着,目光垂落在她打了石膏的腿上或者旁边,就是不看她。
温焰躺稳了,没有松开抓着他衣角的手。
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牵扯力道,让他准备直起的腰停住了。
她仰着脸看他,眼底既困惑又委屈:“你怎么了?干嘛从楼下就黑着脸。”
20
第20章
◎一地鸡毛◎
江远舟被温焰这么直白地问住,喉结滚了滚,视线终于落在她脸上。
也许是房间里太安静,也许是那点扯住衣角的依赖太过清晰,一种混杂着焦躁和钝痛的情绪猛地冲开了闸口。
“看你这样,我难受”,江远舟声音很干涩,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我宁愿摔的是我,替你躺在这儿。”
可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脸颊不受控制地发热,心跳擂鼓一样撞着肋骨。
“替你”这话的分量太重了,他算她什么人?一个走投无路、寄人篱下、靠着给她做饭赚生活费的穷学生罢了。
宋丞那轻蔑的眼神、酒吧老板递给他结清工资时那惋惜又透着“别惹麻烦”的表情、还有银行卡上那串冷冰冰的数字,一股脑地涌上来,堵得他胸口发闷。
他有什么资格说“替你”?就连吕希和随泱那些善意的起哄,此刻回想起来都像针扎。
巨大的窘迫瞬间淹没了他,他狼狈地避开了温焰骤然变得复杂的目光。
“你歇着”,他掰开她抓着自己衣角的手,语速带着急于逃离的仓促,“要喝水,或者拿什么东西,就喊我。”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地转身,大步冲出房间带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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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两人都很有默契地没有再提那天讲过的话。
大年三十的下午,江远舟准备了各种馅料,温焰坐在餐桌前捏着饺子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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