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2)

“那小孩儿没成年吧。”苗其炜转着方向盘,言简意赅的问。

尚思游目视前方道:“总要成年的。”

苗其炜侧头瞟他一眼,把这话题给翻篇了。

他俩去的法式餐厅,俩大男人吃烛光晚餐,烛光早掐没了,晚餐陆续的上,他俩就断断续续的聊。聊大学同学的近况,聊经济聊政策什么都能聊两句。

尚思游本科读的法律,苗其炜高他一届,他找苗其炜借过书,都是同,又都臭讲究,磁场给对上了,成了朋友。尚思游大四保研,导师恰好选到苗其炜的导师,从本科到研究生,跟苗其炜一路师兄弟念到毕业。苗其炜毕业后按部就班到律师所工作,尚思游趁着风口没干本专业相关的工作反而去创业了,他本地人,家里算小资,当时研究生创业又有补贴,就是真赔了,也当玩玩。没成想水涨船高,越做越有起色,他这辈子运气好像都用到这儿了,白手起家二十八岁干到老总的位置。

“你脸色不大好。”苗其炜说他。

尚思游晃了晃酒杯,不否认:“上半年熬夜加班加的太厉害,身体遭不住。”

“你家里人又没逼你,那么心急做什么?”

尚思游早在经济独立那年就出柜了,父母没那么快接受,撵他倒也算不上,他自己二话不说付了首付买了房,打定主意要走这条路。有钱干什么都有底气,他知道他父母不是好面子,就是担心他。五十多的人了,循规蹈矩了大半辈子,风雨操劳到要享福的年纪,结果到头来还要挂念他们的儿子喜欢男人会不会遭人非议。

人有时候不是活给自己看的,谁不是迎着那些盼你好不盼你好看你笑话看你出丑的目光一路过来的。

尚思游早不在乎那个了,他只要有钱,就是能凌驾于那些目光之上。碍不着谁什么事,他不会去顾虑那些有的没的。

“争口气。”尚思游抿了口酒,没在苗其炜跟前遮掩他的抱负,就是争强好胜,偶尔大男子主义到跟自己过不去。

各人各有各人活法,苗其炜摊手道:“都到这份上了,身体要紧,老去推拿也不是回事儿,你去办张卡,我把教练推给你。外在的缓解不痛不痒,还是要你去锻炼。”

“嗯。”尚思游应下。

锻炼不着急,早晚都要去,尚思游跟苗其炜吃完饭隔天就去推拿馆了,美其名曰开回他师兄的车,顺带进了推拿馆。

越吹越凉的冷气,仿佛要透过毛孔,钻进人身体里。尚思游是不喜他们大堂的温度,冷到能停尸。成生不知道又晃哪去了,尚思游交代小程叫他,自己先进了电梯。

老房间了,专属的,别个又不进来,成生擅自做主换了香氛的味道,尚思游一进门就能闻到股清淡的栀子香。纱帘被卷起,日光透过窗台放射出四四方方的光芒,瓷瓶里插着几朵缺水而半新不旧的红海棠。

尚思游大致扫了一眼,心想成生真的很有圈地意识,把房间布局成这个样子,忒像占据领地的兽,宣示主权。

成生偷闲抽烟去了,没想到尚思游会在今天来,小程给他打电话,他吓得烟头险些灼到手。不是说好过两天来的吗!怎么今天就来了。此刻万分后悔自己没忍住出来抽烟,他抽的烟味儿冲,一时不好消散,又没带香水来上班,只得忐忑的上楼,心里敲锣打鼓的思索找什么借口。

尚思游等了有一会儿成生才推门进来,没了昨日盼他的那股殷切,反而有些拘谨,不敢正视他的眼睛,隔大老远站着说:“哥,你咋来了?”

“过来。”尚思游喊他。

成生硬着头皮,磨叽着洗了手才过去。

甫一靠近,尚思游就闻到那股烟味了,太浓烈,不像是吸的二手烟。他低头,成生是要矮一些的,一米七六左右的个头,要他弯点腰,才能凑到成生鼻息的距离。他没靠很近,不会叫成生觉得冒犯,属正常偏狎昵的社交距离。

饶是如此,成生也被他突然贴近扰的失了分寸,眼珠子都不会转了,直勾勾的望着他,无辜到泛着可怜。

尚思游嗅了嗅,启唇问:“抽烟了?”

成生被他问的支吾住,这会儿也闻不到自己身上的烟味儿了,鼻腔灌进的全是尚思游身上那股冷水混合肥皂的味道,清爽,又散发出诱人的荷尔蒙,叫成生耳边漫上绯色。

“哥——”

成生抿唇,小梨涡深深地浮现,无措的叫他。

尚思游盯他的梨涡,沉声应道:“嗯。”

“抽了,一根。”成生低下头,自暴自弃。

茂密细软的一头茸发,乖张的飞扬,尚思游宽大的手掌罩上去,轻擦而过。

成生倏然间抬起头,愣怔着看到他黢黑眼仁儿里倒映的自己,呆滞在那包容的眸光中。

“抽了就抽了,怎么这幅样子。”尚思游收回手,挺直脊柱,方才的旖旎随他拉开的距离消失不见。

成生说:“我怕你觉得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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