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1 / 2)
成雄扔下烟蒂,吐了口唾沫,说:“你有本事你就砍,拿个菜刀出来吓唬人,当我跟你过家家啊。”
成生逼近他,成雄因为他手上的凶器而慌了神,不自觉的后退,成生攻他下盘,成雄这种靠蛮力斗殴的人经不住他实打实的硬揍,一招就膝下发软瘫倒在地。
寒光乍现的刀锋舔上成雄的脸,压在他眼球上方,那么近的距离,成生一个失手就能让他丢掉一颗眼球。
“你敢动手我就告你啊!你这是害人!”成雄外强中干的嘶吼,嗓音劈了叉,活像在求饶。
成生眼中烧起来的是他这么多年埋在心底的恨,他恨成雄让他自卑懦弱,他恨被人支配过的低三下四的每一天光景,他恨成雄过早的毁掉他的人生。
“你告吧。”成生改手,刀锋下落,尚思游正要制止,成生刀出的诡异,刀锋招呼在成雄脸上,轻到像不小心划破,血珠一两滴的逐渐往外渗。成雄身子忍不住的开始抖,他怕了,成生这样使刀,比直接砍下来还要吓人。
“你知道凌迟有多少刀吗?”成生眼神猛地狠戾,阴鸷的盯着抖如筛糠的成雄,“不知道是吗?那我来教教你,你以前是怎么凌迟我的,今天我都会如数奉还。”
刀喂进肋骨下侧,漆岭梅出来,看见举止疯狂的成生,扑上去拉他,“你做什么!”
成生甩开她,嗜血的眼神飞刀一样戳进她心窝,“你为什么要把我生下来?”成生问。
漆岭梅拉扯的动作止住,因为成生的一句问话,眼眶里滚出热泪。
“为什么要生下我!”成生持刀,为着生活强加给他的苦痛,而一句一句的逼问漆岭梅。“你算什么母亲?”
漆岭梅怔然的望向成生,在这一瞬,潸然泪下。她被命运的巨轮碾过躯体与灵魂,被榨干了热情,被剥夺了权力,却仍要为种种过往买单。
“生生啊。”漆岭梅叫他,“宝宝。”她午夜梦回牵肠挂肚的儿子,她偷偷进城看过的儿子,从来不敢相认,却终于在这血泪横流的糟糕场景中戳破了窗户纸。
成生撇开头,并不认她。手起刀落,本该剖在颈动脉的刀锋,兀地转向,被尚思游拦下。
“够了。”尚思游夺过他手中的刀,用干净的手牵起他,缓缓道:“生生,够了,听话。”
第70章 回家
成生被拉手,怒气正盛,蓄了力的脚踏上成雄,骨头碎裂的咔嚓声引出成雄的哭嚎,钻心蚀骨的痛,痛到他要麻痹。
“既然不肯跪,还要膝盖骨做什么?”成生补上一脚,踹的成雄躺在地上抽搐。
杀到发疯。
尚思游从后背拦他,胳膊圈在成生胸前,锁住,收了力就能把人纳入自己怀里。“好了。”
成生挣扎,挣不过尚思游紧锁的双臂,被他拖抱着离成雄远远的。
“先送他去医院。”尚思游对漆岭梅说。
漆岭梅擦了眼泪,打电话叫人来帮忙。
尚思游还抱着成生,把他转过来面贴面的哄,“刀也动了,后面的交给我,嗯?”
成生揪着他衣尾,抓出深深的折痕,冲动过后便是巨大的空虚,仇恨像无底洞,会把人吞噬。直到回屋,尚思游给他冲凉茶,成生的声音才闷闷地像被压缩过一般,干巴巴地响在客厅,他说:“哥,我不这样的。”
尚思游把杯子递给他,静静等他下文。
成生仰起头,有些急切,话语中没逻辑,“你别走,我听话的,我叫你你要应。”他逞完英雄了,热血被冷却,重又回归现实。尚思游已经看见他动手了,尚思游会不高兴,尚思游不高兴就要走,成生开始害怕,紧吊的心浮上浮下,不后悔但是会害怕。
“嗯。”尚思游应他。
成生搁下杯子,摇晃的茶水溅在手背,他没管,而是用那双发冷汗的手去抓尚思游,抓到救命稻草般,把头埋在尚思游腰腹,拿面孔去滚丝质衬衫,滚乱尚思游身上最后一丝妥帖和严谨的冷漠。
“你别生气。”成生说。
尚思游立着,回他说:“没生气。”
成生不大肯定,他今天动了手,尚思游一定不高兴,只是没说。于是他只能重复的用脸颊贴尚思游,斜上去的眼神充斥着小心翼翼,轻绵绵的试探,“不会丢下我哦?”
“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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