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2)

时闻抿唇笑笑,收回与霍赟对视的视线,没应声。

她与霍瑾安也是自幼相识。熟,但也没那么熟。他们见面机会不多,上的学校也一直不同。

“这么挂念我?”霍决在时闻右侧坐下,隔开她与霍赟的距离,而后才懒洋洋撩起眼皮,“那以后逢年过节,我都抽空飞一趟,亲自登门拜访。”

“你要是回得来的话。”霍瑾安意有所指,“那自然是好。”

“坐趟飞机的事。”霍决轻慢一笑,“又有多难。”

霍瑾安但笑不语,目色难辨,啜饮一口威士忌。

席间暗流涌动。

霍决抬手,全不遮掩自己的伤,示意跟在身后的列夫将一个扁长礼物盒送过去。

“薄礼一份。”他矜贵地收了收下巴,“略表心意。”

霍瑾安很给面子地当众打开了。

里面躺着一柄19世纪法兰西古董佩剑。

黄铜鎏金剑身,白漆皮革鞘,剑柄装饰光润柔净的母贝,通体华丽精巧。

中国古时讲究,赠剑表情义。

这剑虽是欧洲剑,但价值不菲。又巧霍赟练习击剑多年,贴合收礼者喜好,更显珍重。

理是这么个理。

可惜放在这对堂兄弟身上,却非如此。

豪门贵户的小孩,从小就有机会接触许多高门槛运动。击剑是其中既具气质腔调,又不失高回报率的一种:一名精通击剑的优秀学生,通常会更受常春藤盟校的欢迎。

而在重剑、花剑、佩剑这三个种类之中,重剑是最吃技术与基本功的一种。不仅考验脑子,更考验身体素质。

身高在这项遗传自古代决斗的运动中,具有极其明显的对决优势。因为规则与臂展的限制,180cm都只能勉强算作起跑线。选手步伐灵敏些,手长一寸,则强一寸。

霍瑾安练的就是重剑。

他很优秀,在同龄人之间,很少输。

然而每每对上霍决,总是略逊一筹。

输就输罢。

最令他恼火的是,霍决还是个不耐烦练剑,热衷于揍沙袋玩拳击的半吊子。

霍决送这古董剑,看似贵重,实则跟当面嘲讽没区别。

霍瑾安眼底闪过不悦,很快又掩下,若无其事客气一笑,“还是lawrence有我心。”

他命人将礼物收了,提起酒杯,转向旁边尴尬呆站的二位客人,“james,eli,招呼不周,介不介意让我们兄弟几个先聚一聚,刚才的事情容后再谈?”

那两个公子哥是有眼力见的,忙不迭说“好”,也没多留,自然熟稔地捧了几句漂亮话,就下楼往泳池边去了。

剩下四人疏落围坐。

“场面难得,庆祝一下?”霍瑾安作为东道主,率先打破沉默,不矜不伐地亲自斟酒。

重工切割的江户切子,盛着醇厚的麦卡伦30年,绕开其余两人,独独递到霍决面前。

“噢,不好意思。”片刻,又恍然大悟似的道歉,“忘了lawrence你这手。”

递到半空的古典杯却没收回来。

甚至还意味深长晃了晃,语气满是遗憾,“可惜了。难得来这一趟,还是跟氛围格格不入。”

摆明了拿话刺他。

霍决挑衅一笑,眼里尽是轻蔑与嘲弄,“混不进废物堆里,也不是我的错吧。”

“你——”霍瑾安面色陡然一沉,看起来是全凭教养,才忍住没把酒泼他身上。

时闻再听不下去这没完没了的虚与委蛇,也怕矛盾再升级,索性主动起了身。

“伤口忌酒。不如我代他这杯。”她大大方方接过酒杯,兀自往霍瑾安手中轻轻一碰,朗声道,“瑾安,祝你生辰快乐。”

霍瑾安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她会来这出。

但他绅士风度还是有的,反应也快,并不为难时闻,顺着台阶就下了,还温文尔雅道了声谢。

时闻笑笑,将威士忌凑近唇边。正要硬着头皮抿下去,就被霍决亲昵地捏了捏手指。

“你这酒量。”霍决似笑非笑地瞧她,语气听不出来有不高兴,“意思意思舔一口得了。”

一茬接一茬,当着人家的面不讲礼。

霍瑾安倒没计较,隐晦地在霍决与霍赟之间扫视一圈,笑着按下时闻的酒杯,仰头将自己杯中的饮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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