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2 / 2)

不愿踏足,不愿靠近。

裴砚忱眸底诡谲阴鸷。

他冷眼站在床前看她,并未动。

得不到他的回应,姜映晚皱了皱眉,晃了晃发晕的脑袋,无意识撒娇地伸手去揪他衣袖。

“时箐哥哥……”

她眼眸朦胧,嗓音闷闷的,揪着他衣袖扯了扯。

他无动于衷没有动作,她蹙着眉头主动让他哄。

“我头晕,额角也有些疼……”

“你哄哄我……”

裴砚忱冷眼睨着她用尽仅有的力气揪着他袖摆不肯放开的手,再瞧着她眉目间刺眼的依赖,漆暗阴沉的眼底,抑不住的戾气和森冷积攒盘旋,久久不散。

在姜映晚又一次揪着他袖摆出声的时候,他终于顺着她的意坐过去,明明温热却莫名裹着霜寒之色的长指捏住她下颌。

沉沉垂着眼皮看她,“喜欢怎么哄?”

姜映晚思绪迟钝。

还未出声,下颌陡然一痛。

她本能拧眉,唇边痛吟还未发出来,他突然俯身,掐着她下颌碾着她唇瓣压了下来。

“这样哄,喜欢吗?”

他语气轻,动作却格外重。

片刻的功夫,就疼得姜映晚下意识地直推他。

他攥住她抗拒的手腕将之重重压在柔软的床褥上,克制着力道,狠狠咬了下她唇瓣,眼底无数暗色的情绪疯狂涌聚,强硬扣着她腕骨的手背上青筋鼓起。

“姜映晚,念你醉酒,我不动他,但若你明日醒来还一口一个容时箐,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姜映晚醉意再迟钝,也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她挣扎着推开他,转身就想往里躲。

但刚有动作,就被他隔着被子按住。

继而整个身体都被他抱进怀里。

姜映晚眼皮打颤,额角更是昏胀得发疼,只是下一刻,一只手掌落在她额头上摸了摸,随后一股温柔适中的动作,停在她额角,精准按住她胀得发疼的那一处,轻重适度地揉着。

姜映晚甚少喝酒。

更是鲜少像今日这样醉过。

由此她并不知道,她醉了后,意识昏昏沉沉地难受到睡不着时,格外黏人闹腾。

可裴砚忱神色却不见半分不耐。

除了最开始她将他当成容时箐心生戾气外,其余时候,都是眉目不自觉地温柔着哄她。

哄着蹙眉嚷着头晕的姑娘喝醒酒汤,哄着晚上没用膳的她喝粥垫肚子。

直到她浑身舒坦了,才扶着她躺下让她好好睡觉。

第二天姜映晚醒来时,头虽还有些胀,但和昨日相比,已经好了很多。

她揉着额角坐起身,正要喊紫烟。

冷不丁一抬眼,却瞥见对面不远处、静静坐在桌案前眉目漆沉看着她的裴砚忱。

姜映晚眸色狠狠一顿。

脸上怔愣着浸出错愕。

好一会儿,她才缓过神,唇角动了动,正想问他怎么在这种日子过来了,就见他意味不明地眯眼看着她,让人摸不着头脑地问:

“清醒了吗?”

姜映晚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便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或者说,她心里真正担忧的是,她昨夜……醉酒后有没有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姜映晚心里没底。

更琢磨不透他冷不丁问这句话的意思,嘴边的话咽下去,斟酌着想了想,才轻轻点了点头。

“……嗯。”

他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上的玉扳指。

目光片刻未从她身上离开。

又问:“那还记得昨夜梦见了什么吗?”

这次,姜映晚回答的稍快。

几乎未曾犹豫。

直接摇头。

“昨天贪杯多喝了两杯酒,有些记不清了。”

裴砚忱没再追问。

也没提任何,有关昨夜她将他误认成容时箐的事。

就仿佛,昨晚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要不要请个大夫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