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2 / 2)

江公眉头一紧,以为他要说工作上的烦心事,抬抬手:工作上的烦心事别和我说,我都退休了。

不是这事,江瑾泽靠在沙发椅背上,姿态慵懒地随意指了指桌上的雕塑,您就没发现少点什么?珍珠没了。

她的心直接提起来,愣在当场,猛的回首望向他,他竟然告发她!

江公刚刚还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此刻没说话,却像是憋着怒火,问:哪儿去了?

她吞咽了一下,将手上的珠子刚要颤颤巍巍地拿出来,这时江瑾泽语气淡然的说:刚刚我弄掉了。

他的手搭在她肩上,向下滑,从她出汗的掌心取出那颗珠子,放在桌上。

他话语里漫不经心:您看着修吧。

江公直接站起来,拿手指着他:你小子,把我好好的东西弄成这样子,现在还指挥起我来了?你回来给我添堵的?

江公的眼睛微微眯起来,多年未掌权,气势却依旧,虞爱紧张得大气也不敢出,扯了扯他的衣袖。

在另一旁,老夫人听见了,说:你吼什么?就你那些破玩意儿,看着都碍眼,占地方!不许凶他。

老夫人拄着拐杖,直接一巴掌将江公按得坐下了。

江公气得呼呼喘气,又不敢发作,神色隐忍,老夫人将江公治得服服帖帖的。

虞爱她眼中露出几分平静,觉得两位老人相处随和又普

通,看江瑾泽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她对眼前两位老人生出几分亲切感。

江公命令江瑾泽在一旁帮他,直到把雕像重新修好,老夫人则带着她去花园里走一走。

外面天气不错,阳光正好,远处的雪山熠熠生辉,这里每天傍晚都能看到日照金山,不远处还有一条溪流,是冰山上的雪水融化而成,一切焕发生机,美到窒息。

她有些害怕,却还是说:老夫人,其实刚刚的珍珠是我弄掉的,那是不是很珍贵呀?

没什么的,他们祖孙闹着玩呢,老夫人笑着说,你倒是好孩子,敢作敢当。

她脸一红。

你和瑾泽关系很好?老夫人说出来的话像在唠家常。

她的心放了下来,点点头:还好。

我从没见他带哪个女孩子回过身边,虽然围绕他的女孩子多,却没一个入得了他眼。

她想了想,确实如此,他眼高于顶,他们能在一起,纯属阴差阳错。

老夫人忽然说:想知道瑾泽小时候的事儿吗?

她一愣,听江夫人说江瑾泽从小养在祖父身边,后来才回江夫人那边,他们没见过几面,他出国求学时她才来江家,偶尔回来也只是寥寥数面,他对她很冷漠,她对他的过往知之甚少。

她点点头: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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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知道他祖父是个急脾气,这脾气半分传给了他,半分没传,他呀,还是像他父亲多一点,稳重成熟,但实际心里是个爱着急的急脾气。

她忽然有点想笑。

老夫人继续说:小时候,他祖父见他横挑鼻子竖挑眼,半点不满意,还说要狼性教育、精英教育,瑾泽小时候,是泥堆里摔倒摔过来的,是从树林里摸枪被追过来的,还是从雪堆里滚出来的。

她眨了眨眼睛,难以想象这些画面,更难以想象这是人人口中矜贵斯文的江公子?

确实,别人都没见过他这样,他小时候也聪明,教一遍就会,什么都领悟得透且快,学格斗没多久,就能把那外国人过肩摔了;摸枪没多久,就能猎到熊了;在雪堆里滚一滚,滑雪就能滑出国界了,他祖父呀,天天背地里对他赞赏有加,表面上却从不显露。

她细细听着,倒觉得有些像他了。

后来呀,他祖父还按着原来那套狼性教育方法,越来越严厉,他呀,越来越不服他祖父,两个人差点要对决一番,还是我拦了下来,狠狠把两人都批评了一顿,再后来,家里那边就把他要回去了。

她听得入了神,老夫人握着她的手,意味深长地说:我不希望他这么争强好胜,希望他身边有个人能管管他。

她的心猛地一动,正好的阳光落在她身上,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什么也没再说。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在这里没待两天就准备走了,仿佛只是为了办某事而来。

那天她和老夫人谈完后,江公回去了,她没再见到江公。

诺大的主厅里,江瑾泽坐在沙发上,灯光下,水晶吊灯的碎影打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他神色晦暗,抬眸望向她,手上还把玩着那颗珠子。

东西喜欢就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