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2)
锅碗瓢盆的碰撞声中,烟火气渐渐驱散了独居时的寂寥。
农历十六这天,黄历上烫金的“宜嫁娶”三个字格外醒目。
沈烟烟的婚礼就定在这个被阳光吻醒的良辰吉日。
凌晨四点的城市尚在酣睡,新娘已经坐在梳妆镜前,任由化妆师将星光点点缀入她的眼角。
桑心淇捧着热美式站在一旁,看粉底刷在沈烟烟脸上扫出瓷釉般的光泽。
当发型师将最后一缕发丝盘成绽放的玫瑰,窗外恰好掠过一群白鸽,振翅声惊碎了镜面上凝结的晨曦,她低头看了眼腕表——七点整,新娘妆面刚刚完成最后一道高光。
“好美啊,”桑心淇将吸管杯递过去。
沈烟烟接过时,婚纱袖口的蕾丝勾住了杯套的抽绳,像命运不经意打的结。
她抿嘴一笑,脸颊的珍珠贴片随着这个动作轻轻颤动,“谢谢。”
陶雯正弯腰调整新娘的头纱,闻言退后两步端详,“太美了。”
镜子里顿时映出三个人的身影,一个雪白的新娘,两个穿着礼服的伴娘,像幅绝美的油画。
“好啦好啦,”沈烟烟摆弄着腕间的金镯,那是凌晨母亲含着泪给她戴上的,“再说我该脸红了。”
话音未落,腮红倒是真深了几分。
十点整,楼下的鞭炮声炸碎了晨雾。
桑心淇透过窗帘缝隙看见新郎一路收着花束走来,“来了。”
沈烟烟闻言,坐正身体,看着两人,“有点紧张。”
陶雯笑了笑,“别紧张,别紧张。”
说着她又道,“为什么我也有点紧张啊。”
桑心淇笑她,“你还安慰烟烟呢。”
三人说笑间,新郎走到了放门口。
一进来,新郎直冲新娘,单膝下跪,将手中的花举到沈烟烟面前,“烟烟,遇见你是我最幸运的事,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
每个女生都喜欢偏爱,沈烟烟也不例外,听到她的新郎的话,她鼻子酸涩,眼泪在眼眶中打转,担心妆花,愣是忍住没让眼泪掉下来,她伸手接过花,“我也是。”
找鞋环节比预想的漫长。
当新郎跪在地毯上第三次掀开同样的靠垫时,桑心淇注意到沈烟烟垂在床沿的手,她正用戴着婚戒的无名指,悄悄勾着裙摆的衬纱。
好在新郎眼尖聪明,立马开口道,“老婆,是不是在你裙子底下。”
沈烟烟笑了起来,伸手掏出鞋子,“对的。”
游戏结束后,吉时到了,新郎背着亲娘出门,
坐上婚车的那一刻,沈烟烟眼泪都绷不住了,新郎在一旁一直安慰帮她轻轻擦拭。
婚车启动时,漫天的彩带中有片羽毛落在桑心淇肩头。她回头看见沈家父母站在旋转楼梯的阴影里,沈母的珍珠项链缠住了丈夫的领带,两人都浑然不觉。
那些砸在沈父西装上的泪滴,把深蓝色面料晕染成更深的海洋。
桑心淇跟陶雯走过去安慰。
“桑桑,”沈母突然抓住她的手,冰凉的婚戒硌得人生疼,“你们要常回来吃饭。”
这话分明该对新娘说,却落在了伴娘耳边。
车队驶过梧桐大道,后视镜里,两位老人渐渐变成两个小黑点,陶雯突然抽泣起来,妆花得像被雨打湿的水彩画。
桑心淇望着窗外飞掠的梧桐树影,胸口像是被婚礼上的丝带缠住了,又紧又涩。她低头给廖易深发消息,指尖在屏幕上无意识地反复敲着同一个表情符号。
“一会儿妆哭花了,怎么给烟烟当伴娘啊,”她抽了张纸巾递给陶雯,发现自己的声音也带着水汽。
陶雯把纸巾按在眼角,睫毛膏还是晕成了水墨画,“我就是控制不住......”
前座突然探出个毛茸茸的脑袋。
那个叫梁遇的伴郎把方向盘当成了吉他,手指在上面打着节拍,“这叫喜极而泣!我顾哥要是敢对嫂子不好——”他忽然猛打方向避开坑洼,后视镜上挂的平安符剧烈摇晃,“我们兄弟几个先把他绑了沉江!”
车里突然安静。
桑心淇看见陶雯捏着纸巾的手顿在半空,染着丹蔻的指甲掐进了掌心,然后开口道,“别说你们了,要是真不好,我扛着十米的刀也要杀了他。”
她话落,车内穿出来一阵笑声。
好一会笑声才停下来,对方问道,“我叫梁遇,你们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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