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最后,危珈踩着点到律所。
她才到工位上坐下,便听到里面会客室里传出哭声。
危珈小声地问钟心薇,“谁在里面啊?”
钟心薇也在关注会客室里的动向,“就昨天温律犹豫接的跳楼案,家属今天一大早就守在了律所门口。”
“可这个案子真的不好接啊。”姜晓然在一旁叹气道。
半个小时后,一位高中生模样的少年扶着一位中年妇人,以及其丈夫走了出来。妇人脸上还挂着泪痕,边走边感谢,“谢谢律师。”
危珈起身,将人送出门外。可能是因为情绪起伏太大,女人出门外就有脱力,被儿子和丈夫搀扶着出门。
危珈进门的时候,姜晓然问,“温律,你要接这个案子吗?”
温雅没回答,说道,“我们先研究一下吧,下午开个研讨会。”
这个案子刚发生的时候,危珈关注过,还上过热搜。
——去年年底,大三女生林某见男网友桌某,酒店开房发生关系,随后桌某出门,一同出差的同事徐某进门,也想和女方发生关系,未果,离开。二十分钟后,林某从楼上坠下。
经警方调查和家属确认,是桌某因为跟徐某说林某从事特殊行业,“让他也试一试”,徐某遂而进门。根据事后林某跟同学的通话,同学说林某情绪很大,一直大哭,挂断电话后没多久,便发生了跳楼的事。
女方父母说林某是高自尊心的人,与桌某发生关系后,又被桌某介绍别人是一个极为侮辱人的行为,女方是受辱自杀,跟桌某有直接关系,坚持要以故意伤害起诉桌某。
下午的案件分析会上,温律说道,“一审刚判下来,桌某赔偿精神损失费八千元。”
一审法院认为聊天记录和身体证据表明,林某与卓某是自愿发生关系,关系发生后,卓某跟徐某谈话内容虽有不妥,但并未对林某实施暴力、强迫或其他手段,徐某也未跟林某发生关系。
卓某和徐某的行为并未直接造成林某跳楼的后果,二者之间不存在因果关系。
钟心薇问,“卓某跟徐某说了误导的话,徐某才会去找林某。卓某应该能预见到徐某可能会对林某做什么,却放任这种行为的发生。能否从强/奸罪的间接故意方面下手呢?”
夏舒:“这就是实务和理论有区别的地方。你从这方面想没错。但这个徐某只是询问林某,并未实施强迫行为。徐某不构成犯罪,卓某和徐某也未达成合意,连犯罪都不能构成,只能从道德上谴责。”
危珈通读了几遍案件,“当事人是有类似的创伤吗?即便卓某的行为带有恶意和侮辱,但在没有人胁迫的情况下,跳楼行为还是过于激烈了。”
温雅道,“我跟当事人父母谈过,父母说没有。”
危珈轻低了下眼,“会不会当事人有过,却没有告诉父母呢?”
姜晓然道,“那这案子就更赢不了了。如果林某有心理问题,那更说明与卓某的行为无关。连精神损失都不用赔了。”
……
案情讨论会结束,温雅跟大家说,“明天去阅卷,有新情况再说。”
大家离开会议室,危珈问姜晓然,“晓然姐,当事人应该出院了吧。她能直接跟我们谈吗?”
“去年跳楼伤是养的差不多了。”要说这件事最大的幸运就是林某从四楼跳下,又因为二楼招牌的缓冲,最后是身体多处骨折,但挽回一条生命。
“但一审结束后,她割腕自杀,现在还在医院里。”姜晓然叹了口气,“一审的判决结果被搬到了网上,大家对她骂人一片,估计是更想不开了。”
危珈眉头紧蹙,她跟姜晓然道,“那如果你去会见她的话,能叫上我吗?”
姜晓然点头,“行啊。”
危珈在律所看案卷材料,分析案情和疑点,直到司机给她打电话。
她今天是司机送来的,本来是想自己打车走的,但因为加班到太晚,危岱山和司机来接她。
最近律所加班的人很多,危珈不想被熟悉的人看到,跟危岱山约定在对街的路口拐角处见面。
危珈通过天桥,走到对面。见司机还没拐过来,先进旁边的罗森买了瓶鲜牛奶。出门等了一会儿,司机才把车停过来。
危珈懒得走到另一边,直接打开车门,先将背包扔进去,“爸,你往那边靠一下。”
危岱山叹了口气,整理好她的包,边往另一边挪,边说她,“你这闺女,真是懒死了。”
让出位置后,危珈抬腿迈进去,笑说,“这不是随你吗,老爹。”
-
中盾律所的另一组律师从工作地方附近的简餐厅走出来。
有两个离家远的道别后,往地铁站走去。
剩下三人在路边边等车边聊天,突然一人看着不远处,“我是眼花了吗?那个站在大劳旁边的是16楼的那个美女吗?”
贾予怀循着声音望过去,灯火葳蕤的路边,危珈衣着长款复古款茶歇连衣裙,米白色西装外套,她头发是精心养护的浓密乌黑,秀发绸缎般垂在薄背上,又随着开车门的动作从肩头滑落。
然后开车门,扔进包,跟里面的人好像说了什么后,细白的手掌轻抚了一下裙身,人优雅地坐了进去。
另外一人说道,“真是她啊。家里还开大劳啊。”
“那里边不会是她老公吧?看着可不年轻。”
“如果不上点年纪,就算是创业的富一代也很难买得起大劳啊。”
“怪不得人家能坐大劳呢,对自己下手就是狠啊。”
正聊着,一辆白色网约车在他们身边停下,“车到了。”
两位同事先后上车,后排的同事撑着车门,“贾予怀,嘛呢!上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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