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嗯,”邢幡想了想,“我带你去。”
陈羽芒把玩着手里邢幡的火机,“我没有要求你。其实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去。”
他端详邢幡的火机,而邢幡在看陈羽芒的手指,他笑了笑,轻声说,“不给我这种机会,有些话我就难开口说了。”
“我连晚餐都不想和你一起吃,凭什么认为我会答应你带我出国啊。如果我拒绝你呢?”
邢幡说:“你不是说你很听话吗?”
陈羽芒奇奇怪怪地,“我什么时候……啊。”
邢幡见陈羽芒无语地把头转了过去,不再看自己,又笑着提醒他,“而我说,‘我相信你’。”
“那你要什么?白花钱吗,你总得从我这里图点东西,”陈羽芒说,“和班长一样,要和我达成一段关系?”
“我没有那种要求。”
“我感觉你是很喜欢我的。”陈羽芒说得应该是较为大众、平淡的那种喜欢。
“我确实是很喜欢你的。”邢幡说得确实是较为大众、平淡的那种喜欢。
像喜欢这里的装修,喜欢漂亮的庭院,喜欢好看的烟盒一样。只是喜欢,所以大可不必。
不过他这种人能看上什么或者喜欢什么,也是非常难得的。确实是非常喜欢,才会这么有耐心,才会独特又温柔。
庭院有虫子。缪柏恩买了萤火虫,这东西很容易死掉,寿命只有不到七天,死了就带着植被清理掉,重新再买一批。露天的庭院晚风徐徐,烟烧得很慢,甚至有一丝丝的雾从烟杆里自己飘出来,陈羽芒看了他许久,问:“你对我有感情吗?”
这样的语气,问得很认真。但现在不该是这么认真的谈话氛围,邢幡了解陈羽芒,随着刻意频繁的接触一点点拼凑出当年陈羽芒的模样。
他也知道陈羽芒是在问什么,他问得应该不是现在的邢幡,而是十年前的邢幡。
但巧的是,这个问题无论是十年前的他还是十年后的他,其实都只有同一个回答。
邢幡真诚地,严肃地回答道。
“我认识你不久,很难对你有感情。”
陈羽芒知道。
当时是不知道的,但是后来知道了。再加上他那个温柔的心理医生,一直明里暗里地有暗示过一些:关于他的疾病,关于这些疾病会给他带来的害处,以及它们对长期记忆的影响。
找不到邢幡,他不意外但是很失望。再相遇邢幡不记得他了,同样的,他不意外,但还是很失望。
喜欢是喜欢,不爱是不爱;离开了就是离开了,不记得就是不记得。从未有过的感情只会从他不断发炎的记忆里诞生,而非现实。
邢幡看着他,心依旧不可控地软了下去。无论如何,他不太愿意看到了陈羽芒露出这样的表情,“芒芒。”
陈羽芒笑了,“你别这么叫我了。上一次叫我就很难过了,我知道你是故意的。”
邢幡沉默着,静静听他说。
“你不是早就认出我了。干嘛还对我这么刻薄啊,”陈羽芒的烟只抽了一口,松松垮垮地夹在指尖,一懈劲儿就掉下去了,掉在下面那些盛开着的、湿漉漉的花里,连熄灭的烟雾都看不见。
陈羽芒的胳膊搭在栏杆上,侧着脸看邢幡,笑容很淡,看起来却快哭了,“明明认出来了,为什么只想着我难过,只做让我生气的事。”他说,“不是和以前一样,依旧还是很疼爱我的吗?”
第21章 21. 眼泪的原因
陈羽芒的医生,偶尔会不知道该怎么定义【疯子】。
他知道有些情况下,正常人做出的反应,会和【疯子】区别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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