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2 / 2)
“这样啊。”
季潘宁没忍住问,“我记得他们家,不是和你父亲有什么合作吗。”陈羽芒谈恋爱谈得那么浮夸,基本上大家都知道。在同一座城市交往生活,谁家里企业出了什么事,动静大一点,基本瞒不住。“之所以破产,好像就和这个合作有关……芒芒,那两个月他状态挺差的,忽然就不来了。”班长人缘挺好的,为人随和,关心同学,经常和季潘宁一起打球,所以她和大伙都有点在意,“我问你们是不是分手了,他说没有……你有他消息吗?”
陈羽芒也只是随口一问,很快失去了兴趣,漫不经心地说,“不清楚。”
他将烟灰弹在赵望声的脸上,眼皮,甚至嘴巴里,陈羽芒见他红着眼睛一脸晦气地咳嗽,往地上吐脏东西……忍不住闷笑了起来。
因为邢幡不在,所以陈羽芒回归本色,不需要再伪装纯真无知且缺爱的人设。他发现自己还是喜欢过去的处事方式。拿别人发脾气是一件快乐的事——他人跪在地上,耻愤交加地央求自己玩够了就放过。被管束太久,他都快要忘记这种感觉有多快乐。
陈羽芒忽然好奇起来,邢幡在他面前反省央求的感觉会不会也很快乐,一定比这还要快乐得多。
赵望声被陈羽芒当烟灰缸使,红着眼咬牙切齿,“做人留一线。要是你没弄死我,我一定会报复你。”
陈羽芒说:“我知道。”
“没有白星你什么都不是。”
陈羽芒认同,“好多人都这么说。”
“说不定哪天你就落我手里了。”
如果真的破产,那确实很可能会有这么一天。陈羽芒笑着说:“你怎么这么记仇?”他又开始无聊起来,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再看回来的时候,依旧是那副恶劣的表情与态度。“没关系,我承诺你。赵望声,等到了那个地步,你对我做什么我都不会反抗的。”
真有那一天也没关系,至少现在他心情不错。
毕业典礼结束后,承诺一定会来的邢幡没有出现。虽然一般这种时候,陈悟之和许翎都不会缺席,但因为企业频频出事,夫妇俩谁都没那个做面子的心情。陈羽芒坐在礼堂,身边留出的位置是给直系亲属的,他看了眼从台上下来的季潘宁,怀里抱着卷成一个卷轴的毕业证书——她父母也没有来,不过她习以为常了,笑容满面地和陈羽芒说,祝贺毕业。
她问:“你什么打算?”
“不是我的打算,爸爸要把我送出去读书,他说了算。”
季潘宁看了他一会儿,见他情绪非常微妙,于是也不再说什么,“还不走吗?典礼结束好久了。”
“我想再等等看。”
“你总是在等。”季潘宁说,“为什么那么执着他呢?”
“他答应过我的。”陈羽芒垂下眼,“迟到就迟到了,至少能来看看我吧。”
季潘宁满腹不解:“他到底特别在哪里?你为什么这么执着?他不是第一次失约,你也不是第一次失望了。”
“我再等一等。”
“他不会来。”
“他答应过我的。”
“陈羽芒。”
“他答应过我。”
季潘宁不再劝解,离开了坐席。
太阳落下去,邢幡没有来。陈羽芒拿出手机给他打电话,最近他安静本分,都以为他死了心或是失去兴趣,毕竟邢幡断联断得很干脆。不折腾捣乱,就没有人会管陈羽芒,也没有人会在意他。陈悟之说没有白星他什么都不是,其实有了白星他也依旧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