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你找他有事?”

“没,就想和他聊聊。他最近不是过得挺滋润的嘛。我和他关系不错,有些话想奉告他。姓邢的迟早要完蛋,他要是聪明最好就从现在开始找下家,别以为背靠大树好乘凉,等那位自身难保的时……”

“我就不送了,曹公子,你慢走。”季潘宁离开之前,又补上一句,“下次再来。给你加塞。”

“啧。行。”

陈羽芒不在,陈羽芒早就被邢幡接走了。日复一日,每天都是如此。

细水长流的日子平静得让人觉得可怕。一定要问,那么陈羽芒很好,邢幡似乎也很好,看起来一切都很正常。让人分不清恋爱还是豢养的关系似乎将亲密值推到一个腻味的顶点。每日定时送来的午餐晚餐,风雨无阻的接送,无尽的温柔与耐心,分不清是补偿还是纯粹的溺爱。邢幡为他杀人,为他得罪一切。只要涉及到陈羽芒,无论对着谁,邢幡说翻脸就翻脸,因此招来更多怨恨。讨好着,隐忍着,就等他哪天大厦倾颓。

这样的印象让所有人对陈羽芒避之不及,仿佛他是一颗行走的定时炸弹,稍有不慎就会牵连所有人。他必定会牵连所有人。

众人猜测的没错,继赵望声失踪又确认‘意外身亡’后,又传出了曹远的儿子夜里酒驾出车祸的消息,此类消息接连不断,出事的大都是曾对陈羽芒恶语相向过的富家子弟,最离谱莫过于一条扯淡的小道消息——姚剑韦也失踪了。就算没上报,这也是个轰动全市的大案子,即便是不关注此类新闻的人也会和身边人讨论。姚昭作为oz的常客,《背影》拍摄结束后飞去南山拍真人秀综艺,时隔一个月才出现在车行,这位人缘口碑俱佳的新人演员兼首富之女,不复当日明艳了,她脸色苍白红着眼睛,当着所有人的面,哽咽又镇定地问陈羽芒,“求你了,我父亲在哪里。”

季潘宁无语地转身就走,而陈羽芒则温和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之前的事,是他的错。是他疏忽了对你的照顾,他不该和曹远牵连到一起,”她往前走了两步,到陈羽芒面前,低下了一直孤傲挺立的头,她是极有气质极随和的年轻演员,前途似锦,曾意气风发,“我替他……替我父亲向你道歉。但是求你了,羽芒,看在曾经一起工作……不,一起长大的份上,替我求求情。”

她握住了陈羽芒的手,当初陈羽芒在白炽光下教授演员们作业,手指难免沾惹油污,现在亦是,她不介意那些脏黑的污渍,只是体面又悲伤地恳求陈羽芒。她甚至非常妥帖地将祈愿说的委婉极了,她不是在求陈羽芒,她是在求邢幡放过自己父亲、放过得罪了陈羽芒的姚剑韦,她畏惧邢幡手眼通天的强权,深怕自己父亲就是下一个从江水里捞出来的赵望声。

“不至于,真的,不至于此。羽芒,拜托你——只要说一句就好,求一句情就好。我知道,邢先生除了你谁的话都不会听,你一句话,随口一句话就能救他的。”

“姚小姐,”陈羽芒抽出了自己的手,低声地,轻轻地,缓缓地说,“我还在上班,帮不了你。”

她僵硬在原地,脸色苍白,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微弱的呼吸和放大又缩小的瞳孔,给予给众人的观感正是教科书一般的绝望和痛苦。

轻飘飘的一句帮不了你。陈羽芒甚至没有一句客客气气的对不起。

在这之后,除了季潘宁和谷恬,没有人再会和陈羽芒多说一句话。

就像是要将一切玷污或是得罪过陈羽芒的人赶尽杀绝了似的,不知道那份名单里包不包括邢幡自己。但即便是部复仇爽剧做到这里也差不多可以了。毫无逻辑的行事作风令人厌烦厌倦,有种全市的有钱人都成了他们情趣一环的荒诞感。

这些事聚和在一起,观感实在是太差……太差了。车行的同事们都不是傻子,已经有人提出意见。他们怕陈羽芒,他们怕邢幡,所有人都怕邢幡,客户依旧会来,但总是冷嘲热讽。谷恬也不止一次地建议季潘宁让陈羽芒先别来工作。季潘宁一边听着,一边看着在车前安静装改的陈羽芒,仿佛无论发生什么,他人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只要被爱就好,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在乎。

oz依旧门庭若市,但总感觉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冷清。季潘宁靠在墙上,对着加班到深夜的陈羽芒说:“你又开始吐了。”

“是吗。”陈羽芒擦拭着喷枪,“还好,还是能吃下东西的。”

“要不要谈谈?”

“谈什么?”

“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陈羽芒笑着抬头,好奇道,“你看出来什么。”

“我下午听人说,邢幡被带走问话了,你不知道这件事吗?”

“我知道啊。”

“你看着就好像他一定能毫发无损地回来似的,外面都闹疯了,只有你两耳不闻窗外事。”

“我需要担心什么。他经常被带走问话,这是他工作的一部分不是吗。不过就是他的作风问题,”陈羽芒就是那个问题,但他无所谓道,“反正他会保护我的,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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