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1 / 2)

凭什么总由你说了算呢。

说得少做得多不是因为深情和心善,是因为心虚吧。

你也知道一切始于骗局,你也知道你接近我是别有预谋,利用到最后心软了,心软却又不愿承认无法面对,恶不彻底的懦夫。卧薪尝胆这么久,对着每一天都想要将其千刀万剐的人,你尚能温顺地喊着父亲,怎么到我这里就忍不下去了,怎么到我这里就当做烫手山芋一样急慌慌地丢出去。

怎么?偏偏我就成了特例。

陈羽芒好久好久都没有被关起来了。

也没有像这样,在纯黑的,死寂一样的环境,一个人待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只要父亲不点头,就不会有人带他出去。

但也有过一次。是陈悟之关他最久的一次,三天三夜啊,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所有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排泄物,他的气味他的血,饥饿太久以至于感觉不到饿的肚子。他精疲力竭,或许再过一会儿,就要终于遂了父母的心愿,直接死在那里。

那天打开门的不不是医生,也不是陈悟之。

邢幡将他抱了起来,带出那个不堪的房间,他忍无可忍地哭着央求,能不能带走,能不能把自己带走,实在不行杀了也没关系。但邢幡只是抱紧了他。陈羽芒还记得那天他说了什么,邢幡捧着他因为不停扒门鲜血淋漓的手,第一次有人因他痛而痛,因怜惜颤抖,因无奈落下泪来。

一个普通的父母,一个普通的家庭。他或许是个卑劣的、无法被治好的疯子,但如果能得到疼爱,他也可以很乖巧的,可以比谁都乖巧。他不是作恶的人,他是没有雄心壮志的废物,他会因为自焚胆颤,会因为他人的怨恨不幸感到羞耻与痛苦,会觉得自己所拥有的一切终将换成报应。每一天,陈羽芒都坚信,即便没有邢幡,即便没有那么一个叛徒,陈悟之也必定不得善终,恶事做尽,就一定会得到惩罚。

陈羽芒不解自己为什么要经历这些。

而邢幡说,他也不知道。

在叹息声里,陈羽芒知道这个人也深陷命运的苦咒无法自拔。

“为什么不说呢。”

“说你爱我。”

为什么不说你爱我。

陈羽芒半睁着眼睛,其实也不如何痛,撕裂的伤口毫无知觉,还不如他抽搐了整整半个晚上的胃。

但即便是他的胃,此时也恼人了起来。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它就那么悄无声息的、和自己作对似的。

再也不痛了。

第49章 49. 青天白云

“消消气,消消气,这可是首都啊。”

曹远不舒服地扯着领带,闻言瞪了在手边赔笑的秘书一眼,冷哼一声。

秘书见状,立刻又将手里的纸杯递了过去,“领导别上火,喝点茶。”

曹远哪有心思喝茶,不耐烦地挥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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