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2 / 2)
ryla打电话来问贺铭时间的时候,他正和傅行止坐在一家新开的酒吧里。
“好,麻烦了。”
挂掉电话,傅行止问他:“ryla?时晏的秘书?”
“嗯,之前捎了时总一段路,他说请我吃饭。”在他提出更多问题以前,贺铭一句话讲完了来龙去脉。
“你是亲自开车把他从黑龙江送到了海南吗?”傅行止依旧有疑问:“先不说时晏怎么会上你的车,以他的性格,别人顺路送他,他应该是‘和我同路你很荣幸,别妄想更多’才对吧?居然要请你吃饭。”
贺铭失笑,傅行止对时晏的刻板印象大概从第一次见面就注定了。
那时他和傅行止都刚毕业,在一家非常有名的广告公司做小职员,一起被分到了恒时的服务组。
一天下午,他正对着宣传册整理产品类目表,傅行止过来拉他,“先别弄了,快下楼。”
“等会儿,没做完呢。”
“表什么时候不能做啊,时晏来了,活的。”傅行止怕他不知道是谁,又强调:“恒时的时,周会上总监三令五申让我们仔细伺候的那位少爷,速食系列推广他要亲自参与,今天他来公司了。”
贺铭听到“时晏”两个字后就失去了理解能力,后面的一长串话自动消音,他茫然地盯着电脑屏幕,“啊?”
“你跟我下楼就是了。”
傅行止是在公司八卦群里看到的消息,附了一张时晏被助理和公司老板围在中间进入大门的照片,时晏的脸拍得比别人的都要清晰,他天生有让人把焦点定在他身上的吸引力。
他们两个从大学就厮混在一起,早已坦诚了彼此的性向,因此傅行止说话毫无遮拦:
“他可真是各种意义上都中了基因彩票,长得太带劲了。”
他被推搡着下楼,停在自动贩卖机前,假装排队买东西。
楼下的人前所未有的多,男女都有,自动贩卖机前的队伍根本不挪动,和工位上欲盖弥彰冒出的一颗颗脑袋一起,鬼祟地往同一个方向张望。
那时候他也穿过装作在做各色事情的忙碌人群,一眼看到了时晏。
漂亮少年长成了英俊男人,他似乎对被围观有些不满,眉目之间露出些许不耐烦。
路过贺铭身边时,他终于忍无可忍,转过头盯着贺铭手里忘记放下的恒时宣传册,一字一顿地问身旁的广告公司老板:
“他们不用工作吗?”
只一句话,他在傅行止眼里就从大美人变成了没有性别的资本家。
“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绝对有别的图谋。”
傅行止的话把贺铭从回忆里拉出来,贺铭不以为意,“他能图我什么。”
“也是,sl的资产还吸引不了分分钟百万上下的时总。”
何况老板又是个算盘精,傅行止腹诽。
他很快对这通电话失去了兴致,眼神飘到前方,不远处有个男孩正在给客人送酒。
贺铭问他:“男朋友?”
“还不是。”傅行止大大方方地偷看对方,衬衫领口随意敞着,露出锁骨和一小片胸膛,活脱脱一封没写人名的邀请函。
而正被他盯着的男孩眉目清秀唇红齿白,听客人说话的时候垂着眼,乖顺得像受教的学生。
没有由来的,贺铭想到那天睡在自己车上的时晏,睫毛低垂,在眼窝投下一片小小的阴影。
这两人情场浪子和清纯男大的气质对比太鲜明,贺铭叹了口气:“你做个人吧。”
“没办法,人是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跳的。”傅行止耸耸肩,“要是事事都忍着,做人还有什么意思。”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刚拒绝了他再来一杯邀请的贺铭,后者在他眼里就是大写加粗的“没意思”。
他坚信贺铭的人生目标是把“存天理灭人欲”刻在墓碑上,不然很难有人在所有方面都保持着近乎严苛的自律。
吸烟喝酒都是社交性的,饮料甜点几乎不碰,最多在需要提神的时候喝一杯冰美式,所有容易成瘾的东西仿佛对他完全没有诱惑力。
他的物欲很低,不买奢侈品,房车都是基础配置,仿佛一出生就是断舍离十级选手。尽管他能陪你从黑胶摄影聊到游戏塔罗不冷场,但他自己其实没什么兴趣爱好。
就连性他也不痴迷,从他们认识到现在,他没有任何意义上的伴侣。
傅行止一度怀疑他解决生理问题的时候会掐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