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2 / 2)

时安知道同性恋也是有上下位置的,他哥不可能在下面,“贺铭哥应该挺……好说话的吧?”

傅行止不置可否,时安不死心地追问:“那种事不能商量的吗?”

“有难度。”傅行止笑得很坏:“你能接受四爱吗?”

一分钟后,理解了什么是四爱的时安面红耳赤地冲进水声停了的卫生间,“贺铭哥,我来帮你穿衣服!”

等他们都歇下,已经是后半夜。贺铭的后背和左手都痛,怎么躺都不合适,而且他有心事,睡不着,下楼去客厅接了杯水,索性在沙发上坐着,开始看搬家公司。

他没想指望傅行止和时安,这两人都属于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爷。他的东西很少,打包工作很简单,麻烦的是买家希望他把房子清空,以便重新装修,所以他要把家具都运走。

他打算先把家具搬到租的房子,带一个拉杆箱去观潮路9号,反正他不会一直住在那里。不应该答应时晏搬过去的,贺铭心想。

时安说时晏下周回来,那就至少还有三天。他期盼见到时晏,又担心时晏为了今天的事,再给他送上一份大礼。贺铭心不在焉地预约了明天下午搬家,师傅接单了才发现他把出发地和目的地写反了。

贺铭很少纠结已经发生的事情,此刻却真切地感到后悔,他为自己无法拒绝时晏而懊恼。

无论是搬去观潮路9号,抑或最开始三个月的情人之约,他就该咬死了不松口,他高估了自己,忍不住,藏不了。

他害怕和时晏纠缠不清,又不甘心两人算得分明。

受左手和后背的限制,他在沙发上也找不到一个舒服的坐姿,上身挺着,右臂抵在膝上,掌心靠上额头,提供一点支撑,

他迷迷糊糊闭上眼睛,脑袋不受控制地向下点。天微微亮时,门口突然传来电子锁输入密码的声音。

门开了,伴随着刻意放轻的脚步声,地板上映出拖长的人影。贺铭警觉地抬头,然后愣住,疑心自己是在做梦。

披着第一缕晨光,时晏站在他面前。

第32章 32 懂事

时晏的脸色看起来比贺铭还要苍白,他人生中第一次坐了十多个小时车,颠簸一千公里,除了晕车在服务区吐得昏天黑地的十五分钟,一刻也没停,就为了能早点亲眼确认,一个嘴硬的人的“没事”,是伤到了什么程度。

他没想到贺铭就坐在沙发上,吓了一跳。贺铭怔忡片刻,第一反应是先摸了眼镜戴上,时晏的目光从他僵直的脊背移到石膏固定的手腕,他被看得不自在,主动交代:

“出了点意外,不过应该解决了,和解协议当场签了,至于最后对方砸我这一下怎么处理,看时安心情。”

“昨晚我和他一起去过医院,他的片子没问题,只是皮外伤,不严重。”

他瞟了一眼主卧的方向,暗暗祈祷傅行止最好和时安睡得规规矩矩,“傅行止也在,房间不够,只好他俩睡一间。”

值得庆幸的是时晏没有上楼看看的意思,他在贺铭身边坐下,“我没问他,你说这么多干嘛。”

贺铭顿了顿,轻声说:“怕你担心。”

“那还把自己弄成这样。”

“没事,我比较抗造。”贺铭笑笑,“医生都说,我的手腕质量不错。”

他们的检查结果都随手搁在了茶几上,时晏把贺铭的拣出来,贺铭的神色太无所谓,如果不是检查结果栏里清楚地写着骨裂,时晏会怀疑他手腕上的石膏是突发奇想打着玩的。

时晏揉揉还在翻江倒海的胃,话里冒着火气:“什么叫没事,非得到了要截肢的程度才算有事?”

“挨完打不去医院,先验伤。”他恨铁不成钢地看着贺铭,冷笑道:“确定砸的是手腕,不是脑子?”

"我有分寸。"贺铭不知道他的火气因何而起,试着安慰他,但说出来的话无异于火上浇油:“如果受伤的是时安,我肯定先送他去医院。”

“你闭嘴。”时晏压着腹部,有气无力道。

上来就吃了一顿数落的病号手足无措,贺铭的身体无意识地往后靠,拉开和时晏的距离,他忘记后背上还有伤,在倚上沙发的瞬间弹开,吃痛地抽了口气。

时晏看着他楚楚可怜的模样,觉得自己刚才太凶,主动坐得离他近一点,掀开他的上衣,“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