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1 / 2)

时晏两指轻轻在牌上敲了一下,“您手气好。”

院长看向乔科,后者小幅度摇了摇头,这人比自己还能喂牌。

郭书记丢出去一张不想要的牌,对他的示好照单全收,“岁岁福利院的宣传方案老乔给我看过了,用小孩的作品搞义卖这个点子不错,既有宣传效果,又有人文关怀。”

他知道时晏向来不爱听这些官话,这次他却很配合地点点头,心里更为舒爽,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

而时晏无心关注他小人得志的心理活动,这次的官话他听着很顺耳。

义卖的点子是贺铭提出来的,准确地说他想给孩子们办一次艺术展,展出作品全部可以拍卖。除了慈善款可以用于福利院运营,也能鼓励看展人长期资助或领养某一个孩子。

他还记得贺铭介绍这个方案的情景,除了ppt,他还准备了一些打印出来的其他慈善义卖画作,一张张贴在白板上,以便更好地模拟布展的感觉。

那天他只穿了一件简单的白衬衣,难得没有用发胶固定的头发被出风口的冷气吹得微微飘动,站在白板前面的样子带着股学生般的生涩。在时晏说很好后,他甚至颇为腼腆地笑了一下。

会后时晏经过他和因一稿过而握着他的手激动不已的大刘身边,抛下一个“瞧这点出息”的眼神给大刘,又悠悠然问他:“第一次做恒时的项目,就这么紧张?”

大刘火速松开贺铭的手,“第一次合作难免紧张,我本来心里也没底,没想到贺总这么靠谱。”

时晏不置可否,贺铭笑笑,单手插兜,“紧张和兴奋一半一半吧,很久没当面给时总讲标了。”

趁大刘没注意,贺铭在他耳边小声说:“你觉得好,我很高兴。”

“听牌了也不管用,终究是差一张啊。”

郭书记的声音把他拉回现实,他有些烦躁地扔出一张北风,“对了,福利院的活动找一些官媒来写稿子吧,调子得定正。”

“好。”时晏正好跟他说李修远的事,“西汀生活报有个记者……”

“李修远是吧?”郭书记打断他,转向乔科,示意他来说。

乔科公事公办道:“郭书记知道时总会问,已经提前安排我们处理了,这个人很难搞,文章是发在自媒体上,言论自由,我们也不好干涉。”

“我安排报社领导找他谈了,但他态度很坚决,扬言说就算被开除也不删稿,昨天晚上,他还发了一份谈话录音到副社长邮箱,闹大了更没法收场。”

一直沉默的院长突然意味不明地笑起来,“说起来,这个人也和岁岁福利院有些渊源。”

“哦?”

时晏丢出一张白板,坐在他下家的乔科没有动作,警告地看着院长,后者低头摸索着麻将牌,无视了他的信号。

“时总也许不记得了,当初他为您和福利院的孩子拍过一张照片,那时候您来看望一个自杀未遂的小孩。”

他当然记得,就在不久前,他还见过这张照片,在福利院档案室,苏北辰手里拿着的旧报纸上,照片里他正把一只白金手镯递给手腕还没愈合的小孩。

“我知道,当时我给他寄了很多律师函。”

“您的记性真好。”院长笑笑,“不过这件事还有后续。”

时晏眉心一跳,一种没有由来的、不祥的预感笼罩了他,让他在炎炎夏日无端觉得浑身发冷。

后面的事他的确不知道,那件事后不久,他就去国外念书了。

“后来那孩子又一次自杀了,李修远写了一篇文章,叫《孤童之死》。”

第53章 53 孤童之死

“你疯了!好端端说这些做什么!”

乔科站起来,胳膊肘哗啦啦碰倒了一半麻将牌。郭书记也露出不赞成的神色。

“陈年旧事了,不提也罢。”

唯有时晏显得无动于衷,“随便聊聊,有什么不能说的?”

他抬起手,指尖朝着乔科,手掌向下压,叫他坐,“出牌吧。”

又问院长:“文章讲的什么?”

院长看着乔科悻悻坐下,放轻声音:“当然是胡说八道,那个孩子自杀是因为收养人反悔了,您也知道,这种事情很常见。”

“他本来就精神状态不稳定,见您那次就刚寻过短见,幸亏咱们的工作人员发现的及时,可是这第二次,他在夜里划开了自己的手腕,被发现时尸体已经冷了。”

“杠。”时晏拿走郭书记的牌,“所以,李修远为他编造的剧本是?”

院长丢的牌也被他收入囊中,这一桌人恐怕只有他还有心思打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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