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1 / 2)
他不是着急,是心虚。
手机里塞满了未读消息,时晏不想看,他有意忽略这个日子,但总会有一堆人来提醒他,今天是他的生日。
今年尤甚,时文礼坚持要在他的生日宴上完成恒时基金会的交接,他只得在w酒店大摆宴席。
等把基金会接过来,他一定要好好送时文礼一份“回礼”,他恹恹想着。
时晏上楼洗了个澡,穿了一身肃穆的黑出门。客厅里正热闹,小萄正把新送来的礼服一套套挂起来,淑仪在旁边整理配饰。
“先生要不要来看看,晚上穿哪套?”
“我出门,不回来了。”
“也好,先生身上这套也好看。”小萄凑到淑姨旁边,看着托盘上琳琅的胸花、领结:“不过有点素,要不带个配饰吧?”
淑姨拍拍她后背,“先生要去的地方,不适合穿得招摇。”
她想起来,时晏是不方便庆祝生日的。小萄噤声,这么大张旗鼓地操办还是开天辟地头一桩,她一时忘了形,试图说点什么补救:
“贺先生会不会回来呀?”
“人不知道。”时晏心情果然稍微好了一点,“但肯定有个大花篮。”
墓园。
时晏把一捧重瓣百合放在碑前,轻轻拭去温岁蝶照片上的灰尘。
其实明天才是正日子,但他每年都选在今天来,这样就不会撞上其他人。
毕竟他是那个没资格来祭拜的人。
“妈,外公身体很好,时安的酒吧开始盈利了,还有福利院,马上就要举办义卖画展。”
“今晚,基金会就交到我手上了,你放心,我不会再让时文礼碰你的东西。”
“我知道你不愿见我,所以我每年只来这一次。我想告诉你,大家都过得很好,希望你能开心一点。”
“那,”他站在原地,停顿了足有一分钟,“我就先走了,明年再来看你。”
他走了两步,又折回来,“我能在家里放一个你的灵位吗?”
石碑不会回答他,但他固执地站在那里,想要等一点可以视作许可的东西。
什么也没有,风,树叶,哪怕飞来一只小虫。空气凝滞了,只有一张黑白照片静默地和他相对,时晏从她微笑的脸上移开目光,低下头。
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还是不要放了。”
时文礼站在台阶下,不知道来了多久。
“出去。”
时晏依旧背对他,居高临下地下了逐客令。
"时晏,我们聊聊。"
“我不想聊,出去。”
时文礼在台阶上坐下,“我们父子俩很久没有平心静气地说话了。”
“哦,你出轨时没想过会这样吗?”时晏从碑前走下来,鞋尖在他身旁点了点,“我不想在这里动手,你也别在这里碍眼。”
“如果你对我动手,我会觉得欣慰。”时文礼把一张手帕展平,铺在身边,“起码那说明你的病好多了,坐。”
时晏毫不犹豫地踩上去。
时文礼拿出一个扎着缎带的细长礼盒递给他,时晏没接,他在空中举了很久,手都酸了,发出一声浑浊的叹息:
“这是老宅的钥匙。”
“我和你妈妈婚后大部分时间都住在里面,我想把它交给你。你可以重新装修一下浴室,再去住,也可以改成酒店。”
他费力地抬手,把盒子插进时晏口袋:“我对不起岁蝶,如果她还活着,我愿意承担责任,继续和她一起抚养你们,可是太晚了。”
“所以我想补偿你和时安。”
时晏看着那张与自己有三分相似的脸,他从未比现在更像一个父亲,也从未比现在更像一个老人。
“你想怎么补偿?”
他信誓旦旦:“我跟你保证,百年以后,我的财产,全部留给你和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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