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阿耆尼她……”
“小娘子也来信了,一切安好。”
冯芷君的眉眼彻底软和下来,绽出风情,拨弄着手上的菩提佛珠:
“随哀家去瞧瞧吧,免得明日见到阿耆尼,叫她发现哀家没看她的信,该怪罪哀家了……”
【作者有话说】
祆教(音同先):琐罗亚斯德教,亦称为拜火教,在北魏时期传入中国,后来的明教(摩尼教)就是以祆教为核心吸纳了多番宗教形成的。
————————————
哈↗哈!架空北魏,依旧是架后不架前。如有不符合历史的,请让让我(拜谢)
写在前面:去年年末发生了许多事,几乎压抑了我所有写作的热情和灵气,写出来的文字太过令人憎恶,几十万字心血我也只想当成废稿处理。
好在现在终于找回了自我。
此文慢热,也谨以此文,谢谢所有愿意徜徉我心中故事的新老朋友。
南北天涯西东路,遥敬此酒慰相知。
树莓拜上。
————————
第2章 皇储
◎传位给叔父自己当太上皇的没有,难道让女儿入主东宫的就有了么?◎
永安殿内,群臣手持笏板,议论纷纷。
拓跋弭坐在高处,身后屏风内的目光刺在他身后,让他极为不自在。
怀中的幼童一手拿着宫中婢女缝制的小布球,一手紧紧抓着拓跋弭的皇袍,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瞳,好奇地望着底下乌泱泱的群臣。
他怜爱地抚摸了两下怀中孩童的背,更像是在安抚自己。
“朕今日朝会,是想与诸位商议皇储一事。”
他定了定神,“朕即位已有三年,宜定东宫,安抚朝野。”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
众臣并非因陛下年幼,便匆忙立储一事惊诧──拓跋家多短命,自太祖道武帝始,多而立之年便撒手人寰。
政变、疾病、暗杀。
早日成婚立储,自小培养东宫,几乎成为了每一任皇帝的共识。
然拓跋弭冲龄践祚,只与李昭仪有一女,怎得忽然提及立储之事?
王公大臣们望着陛下怀中的幼童,互相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心里头恍然有种不妙的揣测,他们盼着珠翠屏风后的人能接下陛下的话,可惜冯芷君并未遂他们的愿。
朝堂内外陷入寂静。
一片鸦雀无声之后,终是有人大着胆子站了出来,“敢问陛下,东宫之位,陛下心属何人?”
“广平王,拓跋宪。”
一石激起千层浪。
“陛下不可!”
东部大人刘仁诲当即激辩:“未闻东宫之位传于叔父者!”
自古帝位,父死子继,兄终弟及,若是无嗣无兄弟,那便按着宗亲亲疏,择小宗入大宗。
这若是将‘太子’之位给叔父,岂不是乱套了?!
“那便禅位给皇叔。”拓跋弭言语温吞,“朕也好同沙门、朝士共谈玄理。”
此话半真半假,拓跋弭在朝臣们的眼中,温和仁慈,端方多才,素爱同佛僧、道人谈论清玄,大有遗世之态。
可也正是这个有遗世之心的少年帝王,即便与太后有龃龉,对太后所提南下夺取青、冀二州之事,同心同德,才有而今冯颂得胜归朝、淮岱之地尽入大魏囊中的盛事。
而今将大位传于叔父,究竟是真想皈依佛门,还是想让太后无法名正言顺地干涉朝政呢?
朝中众人都听闻了坊间沸沸扬扬的流言谶语,不少人将目光终于转向了那道屏风。
太后至此,还是不置一词。
“陛下......”
身处在漩涡中央的广平王拓跋宪硬着头皮站了出来,他也未曾料到,陛下招呼都不打一声,骤然说要禅位给他?
这皇位是什么烫手山芋么,说不要就不要?
“臣惶恐,愿以吐脯之心侍君,未敢有逆乱之心。”
拓跋弭望着在底下战战兢兢的叔父,登时没了脾气。
他当然不是真的想禅位给自己的叔父啊!难道都没看见自己怀中抱着的是谁么?
对于不上道的拓跋宪,拓跋弭有些无奈,故意将怀中的女儿举了举,换了个位置,无奈的目光扫视着一众鲜卑勋贵、大魏宗亲。
最后落到了自幼的伴读,任城王拓跋允身上。
拓跋允愣怔、顿悟、再怔住。
他懂了,陛下这是要让这唯一的女儿入主东宫,好平息太后造出来的女主天下的谶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