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1 / 2)
第100章 朱烙
◎同室操戈◎
朔鼎十五年,并州官道。
一男一女并辔而行,二人长相极为相似,一瞧就知是一母同胞。
“阿兄不慌么,我听朝中风声,似是要将二郎推举为太子,让他去接管六镇。”拓跋岁眉眼中带着淡淡的愁绪,“......我倒不是说二郎不好,只是......”
“他毕竟与你*我不是同胞,而且,在我心中,阿兄又不比他差!”
“阿岁,”拓跋年无奈打断她,“说了多少次了,我是任城王,做不了太子。而且,二郎有什么不好,你为何屡屡对他如此大的恶意。”
“他与我二人虽不是同母,可也是阿娘的孩儿,是与你我一齐长大的。”
“哈,阿兄未免太天真了罢?!”拓跋岁冷笑,随随便便就扯出了旧账:“前年阿兄率人整治铜矿,是谁在给阿兄设阻?又说去年,阿兄年节时给陛下献礼,为何——”
“阿岁!”
拓跋年提高了声音,朝后面跟着的亲随看了一眼,“别说了。”
“国之储君,岂是你我能够妄加谈论的?”拓跋年苦口婆心,不住规劝:“陛下属意谁,是陛下的事,咱们任城王府若自相攻讦起来,惹得陛下生厌,那才是祸事!”
“往后这些话,再不许说了,听到没有。”
拓跋琅走得早,拓跋年身为长兄,逼着自己沉稳起来,担起职责,面对几个小的不听规劝,总忍不住拿出兄长的身份命令。
奈何随着时间推移,几个小的,未必如幼时那般听他的话了。
“......兄长教训的是。”拓跋岁眉眼低垂,显出乖顺。
......
“......惟郢路之辽远兮,江与夏之不可涉......”
连翘花旁,清秀的小女郎负手而立,眼眸亮晶晶的,诵声流畅。
冯初含笑坐在不远处听着,身后传来很轻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陛下奏疏批完了,有功夫来听袑儿背书?”
“是啊。”拓跋聿的手搭在她肩上,让她微微靠着自己,“朕想问问冯大人,哪个弟子最合心意?”
冯初抬手覆在她放在自己肩头的手上,挑了挑眉:“那......总不好是某个爱胡噙的促狭鬼。”
“冯大人倒好意思说别人,自己不也是一样的德行?”
温柔的指尖不着痕迹地捏了捏冯初的耳垂,又放下,她压低了身子,凑上耳旁,“这叫上梁不正......下梁歪。”
冯初偏头,横她一眼,示意拓跋袑还在呢。
拓跋聿直起了身子,将放在她肩头的手拿了下来。
那边的拓跋袑也总算背完了最后一句。
“袑儿背的真不错,”冯初上前揉了揉她的头,“定是废了好一番功夫罢?”
“朕来这都没给朕行礼,你倒夸起她来。”
拓跋聿攥着冯初身后的衣裳,半开玩笑地轻轻拧了一下她的软肉。
“参见陛下,”拓跋袑笑嘻嘻地行了礼,“冯大人说,背书当专心,要‘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所以侄儿才没能给姑母行礼。”
“瞧瞧你带的好弟子,都生了张巧舌如簧的嘴。”
正当三人打趣之时,紫乌前来通传,“陛下,任城王与郡主自并州回来了,是......”
“让他们直接来林苑。”
拓跋聿面上的笑容淡了几分,冯初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动,在她身后替她顺了顺。
徐文容对几个孩儿确实教养的很好,不论男女,又是否是己出,皆是一视同仁,且各个才能兼备。
她无病无痛,甚至对朝中的掌控远甚当年的冯芷君,可即便如此,朝野上下就已经有不安分的人在任城王府出来的几个孩儿面前,站队结党。
甚至隐隐有同室操戈之兆。
任城王府两代的悲剧,多因其清正,而徐文容显然害怕自己的孩儿们再步他们的后尘,给他们种下了野心。
唯有袑儿还小,与朝政不甚相干,还有长生这个尚有任城王遗风的长兄。
其余几个,不过野心强弱之分,偏生藏也藏不像,倒显得有些蠢了。
拓跋聿瞧见那几个,就觉得像是当年冯芷君看着自己上蹿下跳、一事无成,甚至比自己还上蹿下跳,引得人想笑。
“臣侄参见陛下,陛下万年无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