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西铁城的表。

因为表的边缘有一处磨损的痕迹,很明显的白色划痕。

那年很炎热的夏天,他还留着黑色长发,坐了公交车过来找周向西,身上薄薄的白t因为出汗,微微贴在背上,额头上也有汗,有刘海不听话地贴在额角。

拆礼物的时候,听见陈嘉煦说了一嘴价格,周向西的手就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于是这块新买的手表,就这样不幸运地掉在了桌上,磕出了划痕来。

陈嘉煦永远记得周向西那一刻心疼到皱眉的表情,只不过当时周向西并不知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礼物,而是分手礼物。

西铁城这个牌子早就配不上现在的周向西了,虽然当时花了陈嘉煦整整一个月的实习工资,可今时不同往日,两千块钱的表,如今出现的讯越总裁的手腕上,实在显得突兀。

再看看旁边的池丰,手腕上的表早就破万了。

三个人的饭桌安静了几秒钟,最先开口的却不是池丰,而是周向西。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眼那块表,语气不冷不热:“十五分钟后继续开会。”

这话是说给池丰听的,是告诉他有话就说,不要在这里耽误时间。

池丰瞪了周向西一眼,然后又对陈嘉煦露出笑容来,“好久不见,小煦,难得来京市,怎么不多玩几天再走?再多留几天,等台风天过了,哥哥带你去到处玩玩,什么环球影视什么的,听说好多人都喜欢去那边。”

池丰还保留着以前的习惯,似乎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在他面前还自称“哥哥”,以前他和周向西经常待在一起,周向西的朋友就是他的朋友,周向西的弟弟就是他的弟弟。

可池丰不知道,一切早就变了。

旁边的周向西,全然像是没有听他们聊天似的,眼皮垂下,淡淡地食用着那并不好吃的饭,从头到尾不插嘴,也从头到尾漠不关心。

“还有工作……”陈嘉煦握着勺子,很轻地偏了一下头,微笑着回答,“这次是请假回来的,呆不了。”

池丰不悦问:“什么工作紧张成这样?”

陈嘉煦只好认真解释:“杂志马上要拍了,全组等着我飞回去呢,迟一天我就是罪人,整个组的经费跟流水一样烧没了。”

池丰这个时候才想起陈嘉煦的工作。

当初他们还在一起创业的时候,陈嘉煦就已经在一个模特公司实习了,后来他和周向西分手,池丰还打听了一下,他去了一家大名鼎鼎的娱乐公司,继续当模特。

说到这里,池丰又猛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子睡前无聊刷到的一个小视频。

他嘴快,一拍桌就说出来了:“哎,我前几天看到那个叫什么来着……宴……宴……”

陈嘉煦对娱乐圈的人熟得不能再熟,尤其是这个“宴”,于是耐心友好地替池丰补充:“宴佳诚。”

“对!”池丰道,“我之前看到八卦新闻说,宴佳诚被拍到和一个银色头发的模特牵手逛街,那不会是——”

“刺啦”一声,椅腿摩擦地面发出极其刺耳的声音。

周向西端着餐盘,冷冷瞥了池丰一眼,声音毫无起伏:“开会。”

八卦没聊完被迫离开,池丰气得翻白眼。

而陈嘉煦也没来得及跟池丰解释,那个银色头发的人不是他,是一个女的,而且当时他也没有染银色头发,所以当时根本没人会把那个银色头发的人和陈嘉煦联系在一起,谁知道偏偏遇上了池丰这么一个信息滞后无比的人。

没来得及解释,希望也没有造成什么误会。

……

航班再次延误到第二天清晨。

小祝给陈嘉煦订了个离公司比较近的酒店,帮着他把行李拎了过去,还说明天早上会有专车来送他去机场。

酒店是豪华五星大酒店,房间是高级套房。

洗完澡出来,陈嘉煦站在窗边擦着潮湿的银色发尾,出神地望着窗外京市的夜景,灯火通明的首都,大厦的灯光像天上的星星一样密集,台风算是彻底过去了,街上开始变得人来人往。

陈嘉煦想起今天下午,听小祝谈起周向西退婚那件事,小祝说,当时谈退婚的时候,她是在包间外边的,包间里只有周向西和魏薇,但隔着一条细细的门缝,小祝还是听见里面周向西的声音。

据小祝回忆,周向西说,既然彼此都有放不下的人,不如各自不必勉强,退婚吧。

放不下的人……

走神间,酒店房间门突然传来敲门声。

“咚、咚、咚”,三声轻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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