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陈诩嘿嘿笑两声,摆手:“拜拜,我要洗找了。”

“等一下,”许丽丽下楼了,手里拿着东西。看着挺沉,还差点掉,“说一定赔。”

陈诩站直了,拍胸脯:“一定赔。”

许丽丽才递给他:“你跟你弟一人一瓶。”

“好喝的牛奶,”陈诩低头看,两瓶特仑/苏,“没过期吧?”

“滚蛋。我刚拆的一箱,不要还回来。”

“要要要,谢谢姐。”

许丽丽此时卸完了妆,脸上贴着张面膜,上下搓手背:“你俩睡一张床啊?”

“啊。”陈诩回头看了眼,“睡沙发得热死人吧,这天。”

许丽丽探头朝里看:“床就那么大点,能睡下两人吗?”

“我打地铺,”陈诩瞎扯,“叫他睡床。”

“当哥的就这样,”许丽丽把脸上多的精华往脖子上抹,上楼了,“好好干,以后赚钱搬大房子去。”

铁架梯发出咯吱声响,人没在二楼停,上三楼看菜苗去了。

“哪敢想,我的姐,”陈诩把衣杆靠墙,声音大了点,“你弟我不是赚大钱的料,饿不死就行了。”

“你得想,“声音从天台飘下来,“日子长呢,好事儿就得多想,想了才能来。”

陈诩笑两声:“行,那我多想想。”

菜苗长得挺好,许丽丽回二楼了。

陈诩刚准备进屋,听楼上喊:“嗳。”

他抬头:“咋了?”

“你把电视机卖了?”许丽丽从半人高的铁栏杆那探出身子。

脸上煞白,走廊又没灯,身后的屋里透出点背光,看上去很吓人。

陈诩朝后摸了几下摸到墙:“姐,你这眼神,当年没进公安系统真是可惜了。”

“别跟我贫。是坏了?”

“也不是,”他语气寻常,“就不想看了呗。”

“稀罕事。”许丽丽说,“明早你买水瓶,顺路正好帮我从市场带点菜。不叫你白跑腿,钱回来给你,只有多的没有少的。”

两人又闲扯几句。陈诩进屋时周见山刚装了壶水,正蹲着往插座上放。

陈诩把牛奶放茶几上:“拿一瓶喝去。”

周见山摁好开关,回头起身,陈诩人已拎着衣服进卫生间了。

他往那扇毛玻璃门上看了眼。

出租屋条件有限,多年前的老式装潢——什么都是旧的。

就连最应该维护隐私的卫生间门,主体都只是一面并不算厚的毛玻璃。

白色边框发黄,锁扣边的门板里还有用黑色记号笔写下的半截数字,大概是建材编码之类。

房东从二手市场淘来的,便宜。

正面是些过时的花纹,其间遍布数条长短不一的裂痕,那团模糊的人影被断痕切割成破碎的几块。

不一会,玻璃被白色雾气氤氲着所笼罩覆盖。

周见山觉得自己的感官似乎也被雾气一并模糊了。流水溅在地板上的声音在耳畔异常清晰。

远方一声狗吠。周见山收回视线。

他将电风扇掰向自己,听那吱呀呀的扇叶将水声打散。

陈诩在小院跟许丽丽说话时倒像个人样,洗完澡出来后,看上去又是反应迟钝的醉态。

周见山看出他状态不是很好,倒杯热水放凉了会,端给他。陈诩喝了几口,嫌烫嘴,往床上爬。

竹席被人擦过,很干爽,陈诩感觉舒服些了。

旁边窸窸窣窣的动静,床朝下一沉。

反应迟钝,状态不好,舒服了些的陈诩闭着眼。

他抬腿,预判般动作精准地,将跟着爬上来的周见山一脚踹了下去。

这一脚力气挺大,周见山有点懵,坐在地上看他。

“你打地铺,”陈诩说,“我今晚要一个人睡。”

周见山还是看他,似乎有点失落。

他早说这哑巴看上去不那么老实。眼尾一垂嘴角一压,会扮可怜得很。

陈诩躺回去:“看我没用,这是我的床。”

想了想他说:“柜子里有竹席,去铺。”

周见山坐那,床上又扔下来个枕头,陈诩催促:“快点,我要关灯了。”

空气中有股若隐若现的沐浴露香气,热带水果味,刚刚趴在一块时闻起来更明显。

总体像橙子,里头似乎又有西柚跟凤梨。

陈诩之前从超市随手拿的一瓶,黄标打折款,还送个牙刷。

这会闻着淡了些,但又不是完全没有,一会冒出来顺着鼻尖勾一下,再很快消失。

周见山轻轻吸了下鼻子。

装什么装,陈诩背过身。

哑巴今晚真的没有再上床。

关灯后陈诩并没有立刻睡着。明明困得不行,真躺下要睡了,浓厚的睡意又突然一点点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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