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2 / 2)

祝颂顺势将书信拿了出来呈了上去,“陛下,此信件是从段征鸿府中搜到的,请皇上过目。”

见祝颂藏着掖着的,梁皇重重的看了他一眼,随即打开了信,当即就拍了桌子,“岂有此理。”

祝凌野说道:“陛下,我们在回京的路上遭遇伏击,我哥受了重伤,差点没救回来,现在胸口上都还有个大洞呢。”

梁皇皱眉问道:“可有查到是何人所为?”

祝凌野道:“刺客黑衣蒙面,训练有素,见势不对立马就撤退了,我们在追查,但还没有结果。”

梁皇默了一瞬,脸色越发的难看了,“祝颂留下,你们俩先回去,此事不可对外声张。”

祝凌野祝凌望拱手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梁皇道:“去把肃王和太子都叫过来。”

总管太监秦适东应了一声,转身去了。

梁皇这才看向了祝颂,“坐。”

祝颂依言坐下。

等待的间隙,梁皇与祝颂闲聊了几句,问的都是冀州风情,祝颂一一答了。没一会儿温奕和温奉玄便到了,同行的还有宋顺然。

梁皇看到宋顺然,没好气的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宋顺然拱手大声回道:“陛下,臣是来告状的。祝颂在冀州大兴牢狱,屈打成招,有好几个人不肯做假证被当场打死,他所说的一概不足为信。”

“此事稍后在说。”梁皇止了话头,面色不虞的看着温奉玄,“你不去苏州养病为何滞留冀州?”

温奉玄拱手回道:“禀父皇,儿臣从冀州经过时恰遇山洪爆发,断了路无法行走,官府又关了城门不准进城,儿臣只能滞留城外,恰逢祝大人外出巡视灾民,认出了儿臣才将儿臣接进了巡抚衙门。”

对于这事宋顺然又有话说了,“陛下,太子所言不实,他不仅仅是单纯的滞留冀州,还参公办案,甚至无视朝纲,与祝颂沆瀣一气,擅动查获赃款。”

温奕此时也说话了,“父皇,太子无权而参政,此乃欺君罔上,请父皇明察。”

祝颂听得皱眉,起身说道:“肃王殿下,太子乃东宫之主,怎会无权?”

温奕道:“那你问问他有没有太子印信?”

不用问,温奕能当面捅穿这个事,必然是真的。祝颂心里骇然的同时也替温奉玄觉得憋屈,入主东宫两年了竟然还没有太子印信。

温奕继续说道:“不过一个挂名太子,让他暂住东宫,真把自己当东宫之主了。”

温奉玄撩起衣摆跪了下去,“父皇,一切都是儿臣的错,祝大人对此并不知情,是我特意瞒了没有告诉他。”

“陛下。”祝颂挨着温奉玄也跪了下去,“臣有话说。”

梁皇道:“说。”

祝颂说道:“臣向来知道太子身体不好,在冀州灾情暂缓之时太子殿下便要走,是臣觉得人手不足将他留了下来。后来殿下身体一直不适,臣让殿下多加休息,但殿下说,‘身在皇家得百姓供养,也想为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去村里调访时,殿下几次都咳了血,但都强忍着没说,若不是有神医苏梨在,恐怕都支撑不到案情结束。

大坝即将溃堤时,官府曾让村民以人力抵坝,死伤上千。但家中无钱,连棺材也买不起一口,纸钱都没有一把。百姓多艰,臣实在不忍,这才动用了赃款,太子殿下久居深宫,不懂其中的弯弯绕绕,被我一说就去了。

我们离开冀州时,百姓夹到相送,口呼不舍。那时我便想,若不为百姓,何谈为官?

我犯了法,陛下如何处置臣都没有怨言,可若是太子因无权参政而受罚,臣不服。”

宋顺然看见祝颂跪下了,当即更傲气了,“律法大过天,饶是祝大人舌灿莲花也没用。”

因着祝颂的动作,胸前的伤口崩开又开始溢出血来,很快就将衣裳给染红了,在地上留下一滩猩红的血渍。失血让祝颂的脸色变得惨白,头也晕晕乎乎的,他拱手道:“陛下,臣死而无憾,但请陛下饶过太子。”

梁皇久未见这么多血,一时有些着急,大声喊道:“快传太医。”

宋顺然见梁皇似有动容,赶紧说道:“陛下,这可是律法规定了的,若因一人破例,后果不堪设想。”

祝颂忍着痛,咬着牙俯首道:“臣请陛下将太子印信赐予太子。”

梁皇的脸色微变,面色有些不虞,他最不喜人逼迫,更何况立储一事他一直不愿多提。

温奕火上浇油,“父皇,四弟体弱多病,如何能撑起东宫,还不如趁此机会让他离京休养。”

宋顺然附和道:“是啊,皇上,太子一步三喘,传出去有损我梁国国威啊。”

祝颂撑着一口气,大喊了声,“陛下,臣幼时随母进宫,陛下曾教导臣要做个言而有信之人,如今臣做到了,臣斗胆问一句,那陛下呢?”

就在几人争论不休时,太医匆匆赶来了。

梁皇道:“此事容后再议,先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