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阎旻煜游过来,伸长手臂站在他们面前,把身后的苏缪挡的严严实实:“废话,我带来的人,看他算怎么回事,我不比他好看吗?”
金发男孩说:“你好看。”
另一个男孩也说:“你好看。”
阎旻煜满意了。
他坐下来,眼睛却不由自主向苏缪看去。苏缪穿着短裤短袖,骑在长颈鹿的身上,裤腿随着水波叠起一点褶皱,露出白暂光滑的大腿,在太阳下有些刺眼。
太碍眼了。
许淞临突然出声道:“阿煜。”
阎旻煜猛地抽回神,手里的红酒被动作带着洒出来一点,落到他在水面之上的胸肌。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刚刚居然在盯着兄弟的大腿根看,有些难堪地擦了擦酒液。
许淞临说:“马上就是期中考试,按往年惯例,弗西公学会举办一场校庆,同时出去游学,”他转过脸,看着阎旻煜问,“阿煜,你有没有什么想去的地方?”
他语气带着笑,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但阎旻煜还在兀自想刚才的事,没有回应。
两个男孩互看一眼,即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依然敏锐察觉到气氛不对劲。
金发男孩赶紧说:“对哦,可以趁这个机会出去呀。”
许淞临点点头:“不过今年学生会还没定好去哪里。”他询问苏缪的意见:“你之前不是提了一嘴想吃海鲜,要不要出海?”
苏缪说:“用我家的游轮吧。”
“可以。”
弗西公学的游学内容就在他们三言两语间被敲定了,甚至不需要过问校长的意思。
“今年局势不稳定,就在首都洲内海,别跑远了。”骆殷没什么情绪地喝了一口酒。酒液苦涩,他却好像没味觉似的,一口口咽了半杯,看着泳池里仿佛发着光的身影:“殿下,你有没有想过,继续这样为一个特招生胡闹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有人把新的酒水送到顶层,微曲着腰,根本不敢抬头。
苏缪把手上沾水的机械表取下来,对着光细细擦拭着,闻言轻笑了一声。
他的视线与骆殷在空中碰撞,对方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突然看过来,就见苏缪笑意扩大,漂亮的唇形微动:“我又不怕。”
骆殷一愣之下嘴角勾起:“你自己知道分寸,但不要拉着他们两个和你一起胡闹。”
送酒水的人把东西放在水池边,似乎被剔透的水面晃了眼,脚步歪了一下,苏缪顺手扶了一把。
阎旻煜看过去,满脸意外:“任洵?”
他知道这个胆大包天的特招生,害苏缪病了整整一个月的罪魁祸首。
就连许淞临都挑挑眉,对骆殷说:“你那天问我要人,就是收到自己身边用了?”
任洵脸色惨白,在弗西公学最有权有势的四个人面前,他像一只被吹到东倒西歪的蚂蚁,需要小心翼翼注意着自己的一举一动,才能避免自己被随便踩死在脚下。
“嗯,”骆殷看也没看任洵,自顾自添了酒,“他被发了处分,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着来找我,想让我给他一个机会。”
阎旻煜震惊他的好心:“所以你就给了?”
骆殷慢条斯理说:“我给他指了一条明路。”
“殿下,”他说,“这个人你来处置。”
任洵胆战心惊地听着自己的安排,像看着一把架在头上的死神之刀。
他还能在弗西公学继续待下去吗?
他会被退学吗?还是被苏缪处理,为自己的愚蠢的鲁莽和可笑的厥词付出代价。
相比起他们的意外,苏缪只扫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他懒懒道:“我不要。”
轰。
刀轰然落下。
他不愿意惩罚自己,他怎么会放过自己?
任洵觉得自己是该恨苏缪的,他恨有钱人,恨这个世界上的一切特权阶级,就像恨自己早早抛弃他自杀的父母一样恨,磨牙吮血,恨不能食其骨肉。
他不后悔自己推下苏缪的举动。任洵沾沾自喜自己在那一瞬间有了处置富人的特权,但却忘不掉苏缪那时的眼神。
怜悯,还是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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