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2 / 2)
“他是商人,比起一段不痛不痒的亲戚关系,他更看重关乎到自己的切身利益。这名贵族的所有动作必然是被他一直监控的,特监属查到最后他不可能不知情。但蒙洛州地理位置的确太偏了,比起到那时坐等事态扩大,更快回利的方式是直接把投资重心迁移到别州,”满潜微笑着,声音轻轻擦过苏缪的耳侧,“因此,此时放弃蒙洛州,对他来说是比壮士断腕还要小的损失。”
苏缪一时没说话,满潜收回水杯,有些忐忑地摩挲了下糙面的杯底:“我说笑的,哥,毕竟我对做生意只懂些皮毛,具体对策还需要特监属未雨绸缪。”
他说完,就看见苏缪脸有些冷,半晌抬起眸子盯着他。
然后说:“水凉了,再接一杯去。”
满潜听话地去了,关门之前,他眷恋地又看了那个背影一眼。心想,他不想让我接触这些事。
要向从前一样,表现的越懵懂越好吗?
苏缪几不可闻叹了口气,有些发愁地靠坐在椅背上,一晚上没睡好的精神自由发散,一时想偏了。
苏缪本身性格强横,戒备心强且不愿意为感情迁就,他本人没什么找对象的打算,也不准备和谁共度一生。但满潜是个正常的男生,以后总会长大,也会离家,保不齐会给他找一个什么样的弟妹回来。
他性子软又腼腆好欺负,虽然智商很高,但性格就像棉花做的,以前还有点小狼崽子的模样,现在却能完全让人看不出城府了。可不能让他被人拿捏住,以后在对方那里受委屈。
苏缪想象的有滋有味,满潜的后半生都在他这短短几分钟里过完了,全然没记起两年前分别时满潜的“豪言壮语”。
他从小被人表白的次数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早习惯了来自别人的或纯粹或不纯粹的爱憎,根本就没把彼时年纪还不够成熟的满潜当回事。再说,每天事那么多,事事都记住岂不是内存要炸,当然撂爪就忘了。
满潜拿着杯子转身合上门,在洗杯子时静静站了一阵,目光闪动,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低下头,虔诚地吻了下触碰过烟卷滤嘴的指腹。
。
觥筹交错的商务酒会上,主办方请到了许家的长子参席,应酬劝酒不断。
许淞临衣服里的电话响了很久,他游刃有余地应付完最后一个人,冲对方抱歉地点点头,才转身走进阴影里。
听完前因后果,他有几秒没有说话,等到对面心惊胆战地再次问了一声,才扑哧一声笑了:“他死了就死了,在蒙洛州搞的这些我心里都有数,迟早有这么一天,不用多事。”
对方松了口气,立马道:“明白。”
“还有,”许淞临指尖缠绕上角落湿漉漉的绿植,淡淡道,“告诉其他人也夹好尾巴,别像他一样闹的这么大,我不跟智。障做生意。”
他说完,带着无懈可击的微笑同一位路过的贵族轻轻碰了下杯,修长的腿随意搭着,倚在桌边:“对了,那个特监属的副官,有点意思,他是谁的势力,哪冒出来的?”
半分钟后,听完对面的描述,许淞临慢慢站直了身体,原本漠视的神色出现了片刻的崩坏。
“你再说一遍,他长什么样?”
第42章
苏缪最近遇上了一件有些麻烦的事。
阿休到了该上学的年纪。
虽然这女孩的智商看起来不输她刚认的干哥哥满潜, 但据苏缪了解,阿休的家里对她太不重视,父母的钱和精力只够培养一个男孩, 于是阿休就自然地被耽误了学业。
她今年已经不小了,需要有人给她上课。
可问题是, 阿休对人有天然的极高警惕心,不肯轻易给别人好脸色——这点倒和满潜小时候很像, 大概都是一个厂生产出来的熊孩子——至少这么久了以塔罗德从没能正面见过她的笑容。
因此谁给阿休上课, 就成了一个问题。
蒙洛州主军工业, 教育资源很差, 苏缪不想让阿休第一次和同龄人相处就拉低了她的体验感,只好亲自上阵。
但他审犯人抓犯人已经够累了,每天死狗一样回到出租屋, 看见小女孩眼巴巴地举着一片飘红的作业本, 就恨不得眼前一黑。
于是满潜主动揽了这个责。
他借机软磨硬泡在蒙洛州又多待了几天, 但阿休始终对苏缪以外的人充满敌意且鄙视,二人在课桌上话不投机半句多, 教学内容极其严肃且枯燥。最终满潜乐极生悲错过了自己的专业课程, 不得不接受教授的批评乖乖回到了学校。
苏缪只能再次尽量抽出空, 自己教她。
阿休又抱住他的腰摇啊摇:“为什么你之前不教我了?我不想写作业, 就想你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