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1 / 2)

这桶水外加这些话一说完,场面瞬间宁静了,全场人盯着苏榛的目光就四个字:难以置信。

山梅方才气成那个样子都没哭,此刻眼泪终于止不住的往下掉:“榛娘,你也嫌弃我。”

春娘也是完全没想到苏榛会说这样狠心的话,她想替山梅解释,可山梅是连自家都要踩一脚的人,她又凭什么要求苏榛?

叶氏刚想打个圆场,被苏榛按住:“对,我是嫌弃。”

山梅:“可我只是命苦,我没想过害人,我是——”

苏榛直接打断:“我不想听这些,这些没意义。山梅,我嫌弃你不是因为这些。命苦?你有手有脚、你有温有饱、你不聋不哑,你大把青春年华,而你如今全部的“苦”都只是因为世人的嘴!世人的嘴,就让你塌了天、断了脊骨,你就这么窝囊,能让我不嫌弃吗?

乔老太婆说你克亲,你不会驳回去吗?若你克亲,第一个克的不该是她吗!

你娘瞧不起你,你就由着她瞧不起,天底下丧夫的多了,不是每个女人都再也直不起腰杆,站在你旁边的李家奶奶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嫌弃你,不是因为什么你的命苦,而是你把命苦当成下半生注定委委屈屈活着的理由。你弱,麻烦你自己强起来。你若没办法强,可以问、可以学、可以争、可以拼,但你都没有,你只选择了躲、和哭。乔山梅,若你自己立不起来,就别怪别人会嫌弃!”

一席话说完,苏榛也没理大家会怎么想,谁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不是圣母,没有精力去一桩桩一件件解决旁人的事。

若山梅听得进去,她就请自己立起来。

若山梅听不进去,那就继续赖赖唧唧的活着,以再嫁为人生目标、生一屋子孩子过跟她一样的人生也罢。

总之,那都是山梅的选择。

一室的沉寂,女眷们都在心里反复品着苏榛的话。唯有李老太太最先笑了。也不多话,只嘱咐了她家舒娘好好学苕皮方子,随即就扯着乔老太太的发髻、不顾她叽哇乱叫、带离了萧家。

其实这一屋子人,也就李老太太的辈份敢动手、能动手。

山梅默默的垂了会儿泪,还是扭头跑了,春娘和焦氏赶紧追了出去。临到门口,春娘脚步停了一下,回头朝苏榛点了点,目露感激。

苏榛的话说到了她心里,山梅是苦,但那种锥子扎进肉都不知道反抗的自暴自弃更让人生气。

一番闹剧就此落幕,留下的女眷们,无不在心中把苏娘子重新打量了个遍。

这小娘子还未出阁,看起来柔柔俏俏,说话也甜声细语的,没想到行事这么干脆又这么……她们找不到合适的词去形容,说“泼辣”?也不对。说“心狠”,也不是。

但找不到词,不代表不认同,甚至还隐约有些羡慕。毕竟身为女眷敢说、敢做,甚至敢活,在时下都是个难的。

苏榛不在乎大家对她的评价,只是默默拾起地上的皮子玫瑰收好,是方才乔老太太撕打的时候掉落的。

这东西本就不属于乔老太太。

制苕皮流程简单,大家都学会了也没急着走,反而看萧家置办起来的东西咋看咋喜欢。

比如圆乎乎的冰屋、好看得不得了的碎皮帽子、娃们最爱的冰滑梯、甚至冰箱冰柜冰灯也觉得稀罕。

明明自家也有,但就是跟人家萧家的不同:这就是所有人共同的观感。而叶氏把这一切的功劳都归于苏榛,众女眷由此更加得出结论:读过书的姑娘家,就是不一样。

在这方面苏榛却丝毫不打算反驳,不是她骄傲自得,而是倘若自己能给白水村带来这种思想上的转变,那这个人设立得就值。

直到近了黄昏,大家才领着孩子们依依不舍的散了,各回各家。

大宝二宝每次来都要厚着脸皮找叶氏讨零食吃的,今儿被他们奶奶一闹,他俩也知道丢人了,打算直接溜走。

反倒是苏榛,看着他俩调皮虽调皮,但对年纪最小的谨哥儿却是看顾得紧,有那么个哥哥样儿。便悄悄拉住他俩,一人塞了一个水煮蛋。

不值钱,但山里孩子们也不是家家日日都能吃上的。

大宝二宝握着鸡蛋,脸上笑开了花,吸着鼻涕给苏榛行了个礼才跑掉。

苏榛领着谨哥儿回了屋,和叶氏正商量着做什么晚食,外头就传来了萧容和寒酥的脚步声,萧容还大声喊着:“卿娘,快拿个大盆出来!”

“是萧伯和寒酥哥哥回来了!”谨哥儿乐得直拍手,先跑出屋迎人。

一回来就要盆子,看来是有了收获。叶氏也赶紧寻了个木盆,跟苏榛一起出去。

果然,今儿这收获可是不一般,居然是条完整的狍子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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